一見到索科夫,阿西婭就板著臉問:“旅長同志,我想問問,既然全旅都要出發了,為什麼要將我們女衛生員留在庫爾斯克?”

阿西婭的話一完,站在她身後的幾名女衛生員也紛紛附和:“是啊,旅長同志,我們雖然是女的,但我們可以和男衛生員一樣,把傷員從戰場上背下來。你為什麼要把我們都留在庫爾斯克?”

“女兵同志們,”別爾金見到女衛生員們發難了,連忙出來打圓場:“旅長同志把你們留在這裡,也是為了你們著想。你們想想,我們接下來要行軍將近兩千公里,他擔心你們的身體受不了,因此便決定讓你們留在這裡,照顧我們的傷員。”

“沒錯,政委得沒錯。這次部隊要走的路實在太遠了,你們還是留在這裡吧。”見別爾金幫自己話,索科夫連忙接著:“你們作為衛生員,任務就是照顧傷員,使他們能儘早地返回前線。至於是在庫爾斯克還是斯大林格勒,都沒有任何區別。”

索科夫的話,讓女衛生員們啞口無言。但過了一會兒,阿西婭又再次發難,她陰沉著臉道:“旅長同志,你不覺得我已經變成了一個趾性』的人?戰爭把饒『性』別抹掉了,最少我不願意別人把我看成女人。”阿西婭的話,又引起了女衛生員們的響應。

別爾金扭頭望著索科夫,苦笑著:“旅長同志,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做決定吧。”

“安靜,大家都安靜!”索科夫抬手向下猛壓了壓,等女衛生員們都不話了,他才繼續:“姑娘們,只要戰爭沒有抹掉你們的『性』命,你們就永遠只是個女人。這世界就是因為有了女人,它才會美麗。我沒有權利,讓未來的母親隨我們一起去冒險……”

索科夫的話完後,女兵們再次安靜下來,她們在心裡暗自回味著索科夫所的話。看到阿西婭張了張嘴,似乎還想點什麼,索科夫心裡立即明白,就算自己服了其她的女衛生員,也無法服面前的這位姑娘,就算勉強留下,她也會為了自己的安危而寢食難安。與其讓她擔驚受怕,不如帶她一同前往斯大林格勒,大不了自己多花點心思保護她就是了。

想到這裡,索科夫用手一指阿西婭:“好吧,阿西婭。既然你一直堅持,那你就作為女衛生員的代表,隨部隊一同前往斯大林格勒吧。”得知自己可以隨部隊前往斯大林格勒時,阿西婭立即歡呼起來,而周圍的女衛生員們的臉上,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索科夫原以為處理完女衛生員們的請求後,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事再找自己。但過了沒多久,他發現自己想多了,部隊要離開庫爾斯克,令他頭疼的事情,還多了去了。

當傍晚,他接到了二營長瓦西里的電話。瓦西里在電話急匆匆地:“旅長同志,不好了,四連出事了。”

聽到四連這個番號時,索科夫還楞了片刻,但他很快想起這就是原來的二營一連,連忙問道:“格里薩的連隊出現什麼問題了?”

“逃兵!”瓦西里在電話裡咬牙切齒地:“四連居然出現了幾名可恥的逃兵。”

“什麼,逃兵?”索科夫聽完瓦西里的話,也皺緊了眉頭,他做夢都沒想到,在自己的部隊裡,居然會出現逃兵。他心想,現在還沒打仗呢,就出現了逃兵,如果不嚴肅處理,等到了斯大林格勒,在那麼慘烈的戰鬥中,不就會出現更多的逃兵麼?他惡狠狠地問:“人抓回來了嗎?”

“是的,旅長同志,都抓回來了。”瓦西里繼續道:“一共五個人。我想向您請示一下,該如何處置他們。”

“還能怎麼處置?當然是槍斃,統統地槍保”索科夫衝著話筒咆哮起來:“立即,馬上,把他們統統槍斃掉!”

沒等電話另外一頭的瓦西里完,剛走進門的別爾金,就吃驚地問:“旅長同志,出什麼事情了,你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索科夫喘著粗氣,對別爾金:“瓦西里大尉向我報告,四連出現了幾名逃兵,我讓他們將這些逃兵都槍斃掉。”

“等一等,旅長同志,先不要槍斃他們。”別爾金聽到索科夫下令槍斃逃兵時,連忙開口制止他:“不如我們到四連去看看,讓我問一問那些戰士為什麼要當逃兵。”

索科夫等別爾金完後,連做了兩個深呼吸,隨後對著話筒:“瓦西里大尉,先把他們看好,我和政委同志馬上就過去。”

索科夫和別爾金趕到了四連時,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隔著老遠,就看到四連的幾百名戰士,排成了一個整齊的方陣。在方陣的前面,站著一群人,除了二營長瓦西里大尉,四連長格里薩中尉以及幾名排長外,就是五名五花大綁的戰士。

索科夫快步地走到了瓦西里的面前,用惡狠狠地目光盯了那幾名逃兵一眼,隨後粗聲粗氣地問瓦西里:“他們就是逃兵嗎?”

“是的,旅長同志。”瓦西里連忙點頭回答:“他們就是那些可恥的逃兵,他們的行為玷汙了紅軍的光榮稱號,我建議立即將他們全部槍斃掉。”

瓦西里主動提出槍斃逃兵時,四連長格里薩卻在一旁保持著沉默。見此情形,索科夫好奇地問:“格里薩中尉,你為什麼不話,難道你不想槍斃他們嗎?”

沒等格里薩話,別爾金就搶先道:“旅長同志,請等一下,讓我先和這些戰士談談,搞清楚他們為什麼會當逃兵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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