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一切安排之後,林銳突問那個女醫生道,“你叫什麼名字?”

“克勞迪婭。”女醫生隨口道。

“我是說中文的名字。”林銳平靜地道。

“呂含馨。”女醫生有些意外地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叫林銳,很高興認識你。”林銳看了她一眼道,“因為如果你死了,我想,至少應該知道你叫什麼。”他低下頭,默默地整理著手中的武器。他還有兩支手槍,四個彈夾的彈藥。

女醫生沉默了,她沒有再說什麼。看得出她很害怕,甚至肩膀都在輕微地顫抖,但是卻堅決的一個人站在了路中間。有時候,人真的是一種充滿矛盾的個體。在面對巨大危險的時候,恐懼和無畏竟然會同時融合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呂含馨明明怕得要死,但是她卻主動要求作為吸引海盜的誘餌站在路中間。這甚至讓林銳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他想不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也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堅韌。他也許並不瞭解這些醫生,但其實無國界醫生組織卻是國際上聲譽極隆的國際性的志願者組織,同時也是全球最大的獨立人道醫療救援組織。

這些醫生的救援行動無分種族、政治及宗教目標為受天災、人禍及戰火影響的受害者提供援助。無國界醫生嚴格遵守國際醫療守則,及堅守提供人道援助的權利,並且保持中立不偏之立場。作為志願工作者,他們的成員明瞭執行任務時自身面對的危險,並且不會要求無國界醫生作多於該組織所能提供的賠償。他們存在的權利並不是基於某種官方委託或國際上的委任,而是基於人道主義和全世界240萬捐助者的委託和數千名志願人員的熱心工作。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組織才會在1999年,得到了諾貝爾。呂含馨的身上就凸顯出了這種偉大的人道援助精神和堅強的韌性。他們是一群真正值得世界尊重的醫者。

遠處傳來了車輛的聲音,林銳沉聲喝道,“所有人都進樹林隱蔽。在我解決這些海盜之前,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出來。”幾個醫生都隱藏在了樹林裡,林銳卻蹲伏在路邊的隱蔽處。

一輛巡邏的武裝皮卡不快不慢的駛來,在雪亮的車燈之下。那個女醫生呂含馨,孤獨無助地站在路上。她的出現立刻引起了海盜們的警覺。皮卡車在路中間停住了,車上一共三個人。其中兩個武裝海盜躍下了車,端著半自動步槍走過來檢視。而另一個司機則留在車上。

一直蹲守在路邊的林銳,趁著車上的司機被前面的呂含馨吸,引而注意力分散之時。悄然從一旁閃出,近距離一槍便將車上司機當場射殺。就在那兩個全副武裝的海盜聞聲準備轉身時,他立刻再次開槍。快速精準的兩槍迅速而突然,全都射在了那兩個武裝海盜的頭部要害。

呂含馨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拼命按住了自己的嘴。

“行了,安全了。都出來吧。”林銳轉身道,“我需要有人開車。你們誰會?”

“我會……”有兩個醫生幾乎同時舉手。

林銳看著他們道,“你們違反過交通規則,超速行駛過麼?”

“沒有,我駕駛技術很好。從來沒有國違規駕駛的情況。”一個醫生訕訕地解釋道。

“那算了,你不合適幹這個。”林銳轉向了另一個人道,“醫生,你的鬍渣看起來比他更野性一點,像是那種開快車的料。我看還是你來吧。”

那個醫生摸了摸自己滿是鬍渣的臉,有些遲疑道,“要開多快。”

“逃命要多快,就開多快,這還用我說麼?想想那些飆車的電影,速度與激情什麼的,然後玩命開就行了。”林銳揮手到,“都上去,快點上車。我們只有不足十分鐘了。”

四個人質都進了皮卡車,呂含馨回頭道,“林銳,你不上來麼?”

“以防萬一,我還是在後面的車斗裡準備斷後。”林銳跳上了皮卡車的後面,以便檢查著車上固定的機槍和彈藥,一邊大聲道,“開車,快點,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輛武裝皮卡車,在那個看起來比較處粗獷的醫生駕駛之下,沿著道路一路狂奔。林銳蹲在皮卡車的後面的車斗裡,一面忍受著顛簸,一面死死抓著那柄機槍。道路兩旁的景物在飛速後退,林銳覺得耳邊的風呼嘯著全在往脖子裡灌。看來這位開車的醫生已經進入狀態了,這車開得,又快又顛。林銳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沒到撤離點就先暈車了。

他們的行動很快引起了附近海盜的注意,因為一般的巡邏車很少有這樣高速飆車的情況。被驚動的海盜已經開始圍了上來,“砰砰”“噠噠噠……”槍聲不絕於耳。有人甚至駕駛著同樣的皮卡追上來了。林銳並不感到意外,也沒有讓那個醫生減速。因為他們現在再隱秘行事已經沒有用了。他們要搶時間,必須在預定時間之內趕到撤離點。否則一切努力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看著追上來的武裝海盜,林銳一咬牙,掄起了架在車上的機槍就掃。重型機槍的火焰在夜色之中分外醒目,連續不斷的子彈在夜間就像是一條條紅色的細線條。“突突……”林銳的握著機槍的手,在機槍發射的時候一陣劇烈顫動。機槍拋射出來的彈殼噼裡啪啦落了一地。車速臺快,夜太黑,在急劇的顛簸之中,林銳都不記得自己是否打中了什麼。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