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在竹下俊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也在考慮。

這件事的可能性究竟是有多少。

“我們不該在上海鬧事,甚至,就不應該讓日軍方面判斷出來我們來到了蘇州。一個日軍商會會長,我們都能殺,更不要說蘇州一個在當地人眼中無惡不作的漢奸會長,換成是你們是特高科的人,你們會怎麼想。”

竹下俊端起酒杯,漫不經心的話,卻是如同針一般刺入蕭雅和周衛國的心。

做了,總是要有影響。

如今的影響就是,周衛國和蕭雅的父親。

從常理來看,這段時間做的事,甚至是今天做出的決定,那是已經達到了刺殺標準的。

殺,是為了讓其他人不殺,殺,也是為了讓兩人在日軍心目中的地位能更高一步,接觸到日軍更為重要的情報。

周繼先和蕭雅父親對望了一眼。

他們作為當事人,更能明白,竹下俊的分析,其實是對的。

“我贊同,衛國,對我們下手吧,這是為了我們大家好。”周繼先看向了周衛國,這件事,他只能讓自己兒子來,蕭雅不忍心,但兩人中,總是需要一個能下得了手的。

只要二人受傷或者是重傷進入醫院,那蘇州也就會趨於平靜。日軍對於這邊的戒嚴,也會減弱的。

“是啊衛國,這件事,你要成全我們兩個,只有這樣,我們才更快的接觸到日軍的一些機密訊息。”

這件事說的容易,可始終是自己爹和岳父啊,雖自己和他們沒有什麼學院關係,可是

“我……我怎麼下得了手啊。爹,岳父,你們這不是,難為人嗎?”周衛國一臉酸澀。

他內心認定竹下俊說的對,甚至自己的爹還有岳父說的也對。

可是讓自己對爹還有岳父下手。

這還不得被天打雷噼。

“你殺是假殺,別人來可是要動真格的了,你可要考慮清楚這其中後果。”竹下俊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指了下外面;“我得出去了,在裡面待太久了,容易讓人懷疑。”

竹下俊出去後坐在了船尾點燃了一根香菸,看著不遠處漂浮的船隻一句話也沒說。

他大概在水中扔下第三根菸頭的時候,李鳳帶著周繼先和蕭雅父親出來後坐在船上。

至於蕭雅和周衛國,卻沒有出來。

“我們回去吧。”周繼先下了笑對竹下俊發來話。

竹下俊將手中的竹竿往邊緣一撐,讓船隻掉頭,又往二號碼頭劃去,船隻挺好後,竹下俊將踏板放好,讓二人離開,吃上去查探了一下情況,確定沒有情況,才讓蕭雅和周衛國出來,返回住的地方。

一路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在進入蘇州貧民窟住處。

竹下俊躺在了用竹板弄的床鋪上看了下週衛國;“怎麼樣,你決定好了嗎?”

還能說什麼呢。

這個選擇,雖然是未可知的,可終究是有發生的機率。

不發生,什麼事都沒有,可一旦發生,自己爹還有岳父,註定難逃一死。

要想保護他們,其實變相的利用日軍的力量對他們保護,也是一種方式,而這種方式的前提,就是要將他們給送去醫院。

至於他們的職務。

抱歉,就算受傷,那兩個職務也會是他們的,他們需要找和扶持一個代言人。

如今,沒有誰比自己的爹還有岳父更加合適。

“我本來是不想答應的。可是……”周衛國站在窗戶邊,看著這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