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沁隻好作罷,抬步往裡走。

腹黑的男人,套路太深。

入屋後,她率先環視了一眼屋中的情況。

確實如金澤說的,有兩張床。

隻是……兩張床中間也不過隔了一手掌的距離,這麼近的距離,晚上若是睡相不好的話,一個翻轉就可能翻到對方的床榻上了。

蘇雲沁盯著那一隻手掌的距離,有些想笑。

這顯然是某男的吩咐,否則金澤和金冥哪裡有這個膽量做這種事情。

收斂回思緒,她走至床沿邊坐下,順便再試了試這床榻的軟硬度。

風千墨跟隨在她之後,見她已經坐下,不動聲色地將門給闔上。

“哢噠”的關門聲也像是敲打在蘇雲沁的心尖上。她轉過頭看向他,語調很平靜地問:“風千墨,你的蠱後拿到了嗎?”

如此靜謐的屋子裡,若是不說點別的來轉移彼此之間的注意力,她深覺自己可能會緊張。

男人聽見她這麼問,莞爾揚了揚唇,走至她的身邊坐下。

這麼挨著坐,蘇雲沁心漏跳了一拍,這才故作鎮定地問道:“怎麼?”

“並未拿到。”

蘇雲沁:“……”沒拿到,那他怎麼看起來心情反而很好的模樣?

“孤的事,你不用擔心。”他頓了頓,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冷星耀。”他薄唇輕啟,隻說了三個字。

蘇雲沁揚了揚眉,“你該不會想殺他吧?”

當然,如果真的要把冷星耀殺了,她一點意見都沒有。甚至平日裡冷星耀的作風實在讓她反感。他們冷家的人,沒有一個好人。

如若可以見到自己的爹,她一定會選擇勸說蘇鵬起兵造反奪位。

蘇家為冷家人打下了江上,守衛了江山,到頭來卻什麼好處都沒有。

但,現在好像不適合。

“你說呢?”他微微側頭看她,眉目間染上了一分淡淡的笑意。

可,蘇雲沁分明瞧不見他眼底的溫度。

她抽了一下嘴角,“現在殺他不太合適。畢竟這是古越國的地盤,而不是你天玄的地盤,你這麼輕而易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忽然一緊,被他溫涼的大掌立時包裹住了。

她微怔。

“你再替他說話,孤馬上下令殺他。”

“……”蘇雲沁算是明白了,這暴君是故意這麼說,為了試探她?

她斂了幾分心思,把手從他的大手裡抽出來。

“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說罷,蹬了鞋子爬上了床榻。

她確實不是第一次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之前是被迫,現在是無奈,孤男寡女的,她這股緊張之感是怎麼回事?

男人坐在她的床沿邊不動,她始終感覺到男人那雙瀲灩的鳳目始終凝落在她的身上。視線太灼人,她索性閉上眼睛裝死。

但……

裝死不成,她隻好扯過被褥蓋住了腦袋,希望能阻隔他的視線。

她這一路真的挺疲憊,也不想再與他糾纏其他的事情。

風千墨始終注視著她,看著她用被褥蒙上了腦袋,又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頓時有些失笑。

他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