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無異於就是向艾格隆暗示,她鬆口了。

艾格隆當然聽得出來這種暗示,所以他的心裡頓時就大喜。

“殿下,您是個聰明人,我也是,所以我也就沒有必要說一些可笑的蠢話來敷衍您了。我把話說得直白一點:您這麼一鬧,波旁王室自然名聲掃地,而您也等於失去了一切利用價值,對於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貴婦人,我囚禁了又有什麼用呢?平白無故只是讓我揹負惡名罷了,我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而且,雖然您肯定不喜歡我,但您肯定也聽說過,我這個人一向言出必行,我以我的家族名譽起誓,只要您合作,那事情結束之後我就放您走,而且以後只要您不再和我為敵,那我也絕不為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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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艾格隆以家族名譽起誓,夫人就更加定下了心來。

畢竟,在這方面他的名聲倒是不錯。

不過,看到艾格隆如此開心,她的心裡自然也有著難以抑制的怨恨和憤怒。

哪怕心裡已經傾向於合作其實就是屈服),她還是想要為自己找回一點點顏面來。

“您是說,在這之後,您希望拋下亡夫,另尋新歡,重組家庭,在另外一個和法蘭西毫不沾邊的地方度過餘生……就跟您的母親路易莎公主一樣,對嗎?”她一邊問,一邊挑釁性地看著艾格隆。

而她的譏刺,立刻就產生了效果。

艾格隆的眼睛頓時迸射出了寒光,這一瞬間,他怒不可遏,幾乎想要一拳錘爆面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真的怒不可遏。

而最讓人憤怒的是,這是真的。

因為他母親真的做過了一次。

甚至更過分,早在1821年拿破崙死去之前,他的母親就已經在奧地利和奈佩格伯爵同居在一起了,並且懷上了孩子,只有等到拿破崙死訊傳來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順理成章地和伯爵結婚。

作為美泉宮裡那個形同囚徒的孩子,他對這一切都只能默默接受。

這些事,在這十幾年當中,作為“皇室八卦”,早已經傳遍了歐洲所有的宮廷甚至民間,但隨著他走上帝位,還沒有哪個人敢於對他當面提起過。

而現在,一個俘虜,一個階下囚,一個已經註定聲名喪盡的女人,居然當面揭了他的瘡疤。

可惡的女人,我一定要讓你受盡人間一切屈辱和痛苦,甚至死亡都會是一種奢侈!

一瞬間,憤怒的艾格隆幾乎就要這麼幹了。

但是,在又過了一個瞬間之後,他的憤怒又猝然消退,轉而變成了一種深沉的鬱悶。

你在生氣什麼?生氣她說出了一件人盡皆知的事情嗎?生氣她說出了別人不敢說的事實?你躲避事實,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你能夠改變所有那些已經發生的事嗎?他捫心自問。

自己如果在這個女人面前暴跳如雷,那反而是讓她看了笑話。

他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

但是,無論如何他也無法說出“對,我希望您做一樣的事”這句話來。

面對童年開始積累的心理創傷,他邁不過那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