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記一次失敗了但沒完全失敗的實驗】(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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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中的膠狀物又躁動起來,其中代表“生命”和“純陰”的光華愈發璀璨,而代表“死亡”和“純陽”的光華愈發微弱,也就是說,透特致力於維繫的平衡被打破了。<e over。
失敗來的是如此猝不及防,甚至一點過渡也沒有。
與此同時,正在邊陲小鎮喝茶的阿蒙轉過頭,透過窗戶望向白雪皚皚的群山。
祂皺了下眉,下一秒便從座位上消失了,距離被偷走了幾次後,祂便抵達了透特隱藏在山體中的實驗室,一隻近乎透明的窺秘之眼在山坳上睜開,打量著這位熟悉的來客。
“我剛剛感受到了一些異動,介意我進來看看嗎?”
必要的距離感是保持一段親密關係的訣竅,對“窺秘人”這種非常注重神秘學隱私的途徑來說尤其如此,所以除非得到透特的同意,阿蒙絕不會擅自進入祂的研究場所——聰明如祂非常懂得什麼時候可以放肆,但什麼時候必須剋制。
幾秒鐘後,白色的山坳塌陷處一個幽暗的洞口,這是准許的標誌,阿蒙探身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口塌陷了一半的巨鼎,祂繞到鼎的後面,才看到席地而坐的透特,看起來蔫蔫的,彷彿一株霜打的茄子。
“隨便坐。”透特的臉色陰暗得幾乎能擰出水,語氣也格外低沉。
“坐……?”阿蒙四下看了看,到處都是破碎的器皿。
“啊……”透特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地狼藉,“你先出去,我收拾完了再來找你。”
“可我想和你呆一會兒,要知道我已經十天沒見到你了。”阿蒙半是誘哄半是乞求,“我保證不亂看不亂拿,就陪你坐一會兒好不好?”
“行。”
“那我先把這些碎渣清理了?”
透特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單片眼鏡上亮起一點光芒,滿地碎渣眨眼間就被偷走了,阿蒙伸手往空中一撈,然後席地而坐,透特頓時感覺身下一軟——家裡那張羊毛毯子被偷到這裡來了,北境人在製作紡織品時從不吝嗇原料,別說坐著不硌屁股,就算在上頭打個滾也不會硌到骨頭。綿軟的觸感讓透特有種身體也變得綿軟的錯覺,祂慢慢往阿蒙那邊貼了又貼,阿蒙也順勢伸手攬住祂的後腰。
“觸手,捏一下。”
透特死氣沉沉的表情中浮現出一絲期待。
“嗯。”
如果是平時,阿蒙一定會揶揄一句“你的興趣有時真的好怪”,但此刻祂察覺到透特並沒有太多交流的慾望和精力,於是乖覺地展露出了一部分神話生物形態,然後看著那部分時之蟲的組成物在透特的手掌中變形,回彈,再變形,再回彈……那些因為執筆和握劍形成的繭子摩得祂有點兒癢,祂覺得自己有必要分散一下注意力,於是把玩起透特垂在背後的頭髮。
“我不想搞神秘學了,又燒靈性又燒錢。”
這種“你玩我我玩你”的幼稚把戲持續了五分鐘,阿蒙單手給透特編了第三條辮子後,透特終於冒出了一個完整的長句。
“好,那不搞了。”
“我想去漱個口,那些靈性恢復藥劑弄得我嘴裡一股苦味。”
“好。”阿蒙不禁想,那些吸血鬼就不能弄點水果口味的藥劑嗎?草莓和葡萄就很不錯。
“然後我想吃點甜的。”
“好。”阿蒙心裡很快浮現出幾個選項,焦糖杏仁餅乾,檸檬蛋糕,蛋奶酒。
“我還想洗個澡……這實驗搞得我像在雨林,墳場,妓院,戰壕裡滾了又滾。”
“好,那走嗎?去溫泉那邊。”
“就那吧。”
透特搭著阿蒙的手緩緩起身,與此同時,一個個在附近或是悠閒晃盪,或是像普通人那樣經營生活的分身都收到了本體的號令,迅速地行動起來:有的捎來一瓶蛋奶酒,有的包好了酥脆的焦糖杏仁餅乾和酸甜的檸檬蛋糕,還有一個做生意的送來了薄荷味牙鹽和產自南大陸的月桂橄欖精油——說是滴幾滴在洗澡水有助於放鬆身心。
遊商打扮的分身很有心機地掐著點來到溫泉旁,在奉上禮物的同時,頂著本體要殺蟲的目光,含蓄地向祂迷人的愛人討要一個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