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儲藏封印物的碉堡下藏著什麼也好,白銀城的人死後為何會變成惡靈也好,這兩個問題實則可以歸納為一個問題。」

這是霍克斯·福萊在透特和阿蒙返回後說的第一句話。

心思活絡的阿蒙立刻明白了這位首席的意思,「所以,藏在地下的事物就是詛咒的源頭。」

「是的。地下藏著一件名為‘大地的恩賜,的封印物,它的能力是讓白銀城周遭長出無毒無害的黑麵草,而它的負面效果……」

說到這裡,霍克斯吐出一口濁氣,「就是讓白銀城的居民變成惡靈。」

一瞬間流露的疲憊和麻木讓他高大魁梧的身形頓生枯槁之感,藉著並不明亮的光,阿蒙瞧著那束縛在鐵鏈之中,鏽跡斑斑的臂鎧,問道:「並不是所有白銀城居民都知道這件事,對嗎?」

霍克斯苦笑道:「如果知道被視為希望與恩賜的黑麵草背後是讓父母,兄弟,姊妹不得安息的真相,就不會再有人心安理得地吃下任何一口乾糧,也不會再有力氣與怪物戰鬥,更不會有鬥志尋找出路。」

緊接著,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鄭重其事地說,「這本該是白銀城首席世代保守的秘密,而我為遵循‘以問題換問題,的諾言將其吐露……無論如何,違背先代的訓誡令我萬分羞愧,還請不要將它告訴白銀城其他人。」

「呵呵,這可是另外的價錢……嘎!」

透特給了白烏鴉一個腦瓜崩,並在祂啄咬過來前眼疾手快地攏住了那個小小的腦袋,淡定地說:「失禮了,這小東西就是愛嚇唬人。請放心,我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以造物主的名義發誓。」

不理會憤怒地撲打著翅膀的白烏鴉,透特以神秘學家的思維揣測道:「難道這件‘大地的恩賜,能標記每一個食用過黑麵草的人?並在他們瀕死的時候誘發精神異變?嗯……」

「不,其實這詛咒還那麼陰魂不散。」

正在透特打算從腦子裡調一些資料出來時,霍克斯連忙說,「上一代首席發現,只要離開了‘大地的恩賜,的覆蓋範圍,就不會變成惡靈了。」

「那超過那個範圍,黑麵草也長不出來了對吧?」

「應該是這麼一回事。」

「那就對了,」阿蒙也停下了鬧騰,「我之前用那副眼鏡也看到了一個‘環,——介乎枯死的黑麵草和勉強能結穗子的黑麵草之間,環內的圓形區域應該就是‘大地的恩賜,的作用範圍了。」

「好極了,那個圈大概多大?」

阿蒙估算了一下,「半徑在一百五十到兩百米之間。」

霍克斯嘆了口氣,「大部分都人沒辦法及時離開相應區域,前代首席之所以會發現這點,是因為去遠離白銀城的區域探索,他在戰死同伴的屍體旁守了三天三夜,但那具屍體並未化為惡靈。」….

「原來如此。」透特鬆了口氣,轉而笑了一下,「雖然空間距離是個問題,但如果限制只是距離的話,會好辦很多。」

霍克斯怔了一下,用一種不太確定的口吻問道:「你……您是要為我們解決這個詛咒?」

透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作為隱匿賢者,祂向來擅於解決和知識有關的問題,而壓抑和削弱封印物的負面效果本身也是一門很有實用性的學問。

「我代表白銀城感謝您的仁慈,但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

能解決詛咒,讓親族得到安息固然是件好事,但考慮到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霍克斯還是很謹慎,他試探性地問道,「白銀城還有些強力的封印物,不知西德爾閣下有沒有興趣?」

「也行,你帶我看看吧。」透特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雖然說我先前

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在經過霍克斯的一番介紹後,透特挑了一件「月亮」途徑的聖級封印物,這件封印物需要月光才能觸發,但神棄之地一直暗無天日,它自「大災變」以後一直都在角落裡吃灰,就算透特拿走了也沒什麼影響。

「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讓我們看一眼‘大地的恩賜,了呢?」白烏鴉用一種霍克斯聽著不太舒服的語調說,「又或者你打算讓祂對著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兒冥思苦想?」

「當然不會,但我要先取一樣東西,有了它,你們才能接觸‘大地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