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七四 人間浩劫,一代劍神再現(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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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由遠古巫妖所掀起浩劫,如同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妖物肆虐人間,天下生靈塗炭,在修仙界史上,重重地添上了滄桑凝重的一筆,即便千百年後,無論玄門人,還是俗世凡夫,仍然記得那一段瘋狂而恐怖的歲月,談之無不色變。(
土南方邊疆地界,已然變成一片死地,人跡荒蕪,屍骸遍野,妖物邪靈隨處可見,一如人間煉獄,不出數日,天下震動,土百姓求神拜佛,惶惶不可終日,無數居於土南方的百姓,更是紛紛拖家帶口,往各地逃去,只希望能離這場浩劫越遠越好,幾乎一時之間,南方人口劇烈驟減,再也不復往日紅塵喧囂繁榮昌盛的氣象。
儘管羅浮佛門正宗梵音寺早已昭告天下,號召世間正道會盟共渡此劫,原先天下各處仍有許多玄門流派,修仙之士持以觀望態度,但眼看浩劫驟起,勢不可擋,蔓延開來,眼看著就要逼入土之地,這這些流派散修之人,也再也坐不下去,紛紛前往南方,只是這其又有多少貓膩,就不得而知了。
儘管已經預料到了這場災難的可怖與慘烈,但真正的殘酷仍然讓許多正道人為之心寒,妖潮如天地洪流,一路狂湧而來,儘管正道人不停在旁襲殺,但對這無數妖魔形成的巨大洪流根本傷不見其骨,殺得一片,還未緩過來,後續的妖物已經再度湧來,直讓人無可奈何,更有甚者,在四方嘶吼不絕的慘烈聲勢之下,稍有分神的便被無數妖物淹沒,嗚呼哀哉一聲,再無聲息。
其更讓人為之心驚膽顫的,並非那些千奇百怪的兇靈妖物,而是那些本該早已慘死的人,不知為何,竟再度站起來,化身邪靈,一身凶氣繚繞不散,反而越淤積越戾氣十足,猶勝生前,投入了妖潮大軍之,前一刻還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後一刻那一張張曾經熟悉的面孔,便猙獰相向,至死方休,這等慘況,實在讓人失魂落魄,鬥志全無。
不出數日,玄門正道已是傷亡無數,其梵音寺更為慘重,儘管也有數不盡的妖物死於正道手下,但對大勢來說,卻是於事無補,漸漸的,妖潮已被迫近到羅浮山脈之下,濃重的血腥氣息,籠罩著這片一向與世無爭安寧無憂的佛門淨土。
好在這個時候,蜀山,崑崙的掌事人,終於率眾趕到梵音寺上,有了這兩大正宗的人加入,眾人沉重的心情總算看到一抹曙光,在蜀山崑崙眾位當世高人當機立斷的主持佈局之下,形勢總算緩了幾分。
入夜,小須彌山,雲海佛場上,大雄寶殿。
蜀山聶慕楓,上官夕幾位首座以及崑崙清微道人等一眾宮主人面色凝重,看著“分光鏡”,羅浮山脈之下,盡是一股黑色巨潮,茫茫無邊,一波接著一波瘋狂湧來,衝擊著梵音寺的千古大陣「諸天金剛佛魔大陣」,無數兇靈在佛光罡氣淨化之下,化成青煙,但也有不少強橫的妖物,似乎並不怕這佛門氣息,衝入陣,卻被「苦海」所阻,望著對岸群山咆哮不絕。
「諸天金剛佛魔大陣」承受著無休止的衝擊,已有一些薄弱地方搖搖欲墜,所覆蓋的佛光黯淡了不少。
“這佛家大陣,雖然對邪物有著無上的奇威,但仍留著幾分慈悲之意,要說殺生誅魔,終究不如我們蜀山那個天地兇陣啊……”上官夕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
大殿之上,一片沉默,這等形勢,便是蜀山崑崙這些見慣大風大浪的世間高人,也感到極端棘手,儘管蜀山與崑崙因為當年那件問罪之事有著無形的芥蒂,可浩劫當前,他們這些人也顧不上什麼恩怨,畢竟羅浮山脈之後,便是土大地,雖然靠近南方一帶的百姓就早已經跑得七七八八,但那也多隻是鄉村小鎮的人,許多像羅陽城這樣的大城鎮,卻是仍然人氣鼎盛,百姓反而越聚越多,大難當前,人心惶惶,可又有多少人願意離鄉背井?是以這等狀況,一點也不出奇,一旦梵音寺失守,讓妖物逼入土腹地,那時,可就是天下蒼生萬劫不復的時候了,他們不能退,也退不得。
崑崙懸圃宮宮主和陽道人搖頭道:“燃苦大師一眾高僧維持著陣法,抽不出身來,眼下這狀況,便要靠我們這些老傢伙了,大家可有什麼良策應對?”
蜀山大衍峰首座寧世遠臉上也露出了往日罕見的凝重,手握著的檀木摺扇輕輕敲打了一下椅背,待眾人目光看來,沉聲道:“死守。”
在場之,雖然眾人都是平輩論交,但寧世遠的輩分卻是最大的,儘管這位蜀山大衍峰首座一向離群索世,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是從來無人敢輕視,當下聽得他此言,崑崙清微道人等人都是心一凜,更不要說青城劍派紫陽道人,仙嶠派靈浮這些“後輩”了。
一直沉默的聶慕楓也點了點頭,開聲道:“也只有如此了,我們各自率領門人,以羅浮山脈為營,儘量把那些較為強橫的妖物邪靈誅去,以減輕「諸天金剛伏魔大陣」的負擔。”
這時,不知哪個門派的一位元老苦笑一聲,道:“可這樣下去,此消彼亡,人力有窮,也不是辦法啊。”
“不,用不了多久,這妖潮就會退的。”一把淡淡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忽然響起。
除了大殿前頭蜀山崑崙一方的人,殿其他人都是怔了一下,側目看去,說話的正是蜀山的滄月大師,本來滄月大師的名號,在玄門便是赫赫有名,因為門下出了凰冰璃這個修行界史上最年輕的雷劫高手,這位冰月峰首座更是無人不曉,聽到她這話,眾人驚疑,更多的卻是喜色。
“敢問滄月首座這話,何以見得?”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
滄月大師沒有說話,目光卻是落到身旁的師妹身上,明月禪默默地看著窗外天邊遠處,甚是安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眉目間卻是隱隱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