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林辰頓時哭笑不得,正要說話之時,突地一陣勁風拂來,卻是孫大小姐手中的長簫打來,林辰隨手抓住,道:“姑娘真是誤會了,君子動口不動手,要怎麼你才相信我?”

孫大小姐猛然回扯了幾下,卻驚駭地發現,自己的玉簫在對方手中,無論她怎麼使勁,也紋絲不動,彷彿一座大山壓著那裡,心中無比地駭然,看著個傢伙的年紀比之自己差不多,卻如何會有這麼高深莫測的身手?要知道,自己從小習武,更是服用了無數的天材地寶,內力堪比別人苦修三,四十年的功力,同輩之中更是罕有敵手,這個傢伙就算從孃胎裡就練功,也不至於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吧!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本姑娘又不是君子,當然動手了,你給我放手!”孫大小姐又驚又怒地喝道,林辰微微頭痛,放開了她的玉簫,後退了一步,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此時,只聽那趙家的少女小聲的道:“姐姐,我看他好像真的沒有惡意……”

林辰向她看去,但見燭光月照之下,這個少女臉色晶瑩,膚光如雪,眼睛睜得大大地,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瑕,林辰微微感激,向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趙家的小姑娘長於侯門,知書達禮,何時與陌生男子如此接近過,此刻看的林辰向他露出笑意,頓時雙頰暈紅,怯生生地躲到孫大小姐的身後,隨即又感到自己這樣有失禮節,又伸出個小腦袋來,兩眼水汪汪的斜睨他,頓覺這個男子,雖然一身破舊的衣裳,認真打量起來,卻是越看越耐看,尤其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簡直如天上的星星的一般。

孫大小姐警惕之中,目光突然和這個不速之客相撞,卻是一怔,只見得這個踏月而來的少年,眼光真誠,明淨的沒有絲毫的雜質,比之她往日所見的男子大有不同,心中微微安定,不由得暗忖著:似乎他倒是真的沒有惡意,真是自己誤解了?正想著,突感到身後的少女有所異動,微微驚異,回頭一看,卻看的這個小妮子竟然躲在他身後,歪著小腦袋呆呆地看著那個不速之客,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輕輕地捏了她那水嫩的臉蛋一下,道:“喂,回過神來,你這小妮子平日那麼害怕見到生人,如今倒好,變得這麼大膽,怎麼,小妮子思春啦?”

趙家小姑娘頓時回過神來,臉紅耳赤,急急地拉了一把姐姐的衣袖,又羞又氣:“姐姐!”

林辰一陣愕然,這兩個姑娘先前還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如今倒好,竟然互相打趣起來,無奈之下,輕咳了一聲,道:“那個……既然誤會解除,那麼在下先告辭了……呃?”

“不行!”

話音沒落,卻是被孫家姑娘打斷了,只見這位嬌蠻的大小姐氣鼓鼓道:“哼,你偷聽我們姐妹說話,想這麼容易就矇混過去,沒門!”

“呃,那你想怎麼樣才肯讓在下離開?”林辰一時無語。

孫大小姐眼珠一動,笑吟吟道:“你先說說你是什麼人,我看你身手不凡,你這身驚人的真氣是怎樣修煉的?”

真氣?林辰微微一怔,隨即醒悟過來,原來,世間武林之中,亦如修仙界一般,有著對功訣的說法,這真氣,在世間中又有“內力”一說,和修仙中的“真元”說法一般,乃內家修煉而出的生機氣感,這不過和真元相比,卻是謬若千里,舉個說法,假若世間一萬人習武,其中可能有一千人人能憑著天賦能修煉出真氣,但若這同樣的一萬人修仙煉道,有一人能煉出“真元”,已是萬幸之事,這很殘酷,卻是無可奈何的事實,修仙訪道,長生大道,本來便是逆天而行之事,豈能無妄凡人可以窺視的?

林辰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千轉百念之下,笑道:“我乃一遊方道士,哪裡有什麼真氣,以前倒是跟一雲遊老道學過幾手本事。”

“啊!”孫大小姐聽到林辰這話,先是驚呼了一聲,隨即將信將疑道:“遊方道士?我看你賊頭賊腦,嬉皮笑臉的,哪裡有道士的樣子?”

林辰腦門中頓時出現了幾根黑線,沒好氣道:“什麼叫賊頭賊腦?我林辰大好男兒一個,頂天地立,哪有你說的不堪。”

“喲~你叫林辰啊?嘖嘖……”孫大小姐似笑非笑地盯著林辰,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繞著林辰轉了幾圈,邊繞邊說道,林辰給她看得心中發毛,正要說話,突然看的她一支芊芊素手伸來,搭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林辰微微一驚,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正要說話,突覺到一股微弱的氣息從她的手中傳來。

林辰心中好笑,這個大小姐還出手試探他,他的真元早就收斂著,任她大小姐如何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感到自己和常人有何不同,果然,只聽她自言自語道:“咦?還真的沒有絲毫真氣的跡象,看來這傢伙還真的天生神力……”

正念著,不經意間,見得林辰那張清癯俊秀的臉孔,就在眼前,劍眉入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雙眸子賊亮賊亮的,頓時驚覺,自己的玉手還抓著他的手腕,連忙的一縮手,後退幾步,不知怎的,芳心裡頭,彷彿有頭小鹿活蹦亂跳一般,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紅暈,好在她生性嬌蠻無忌,當下強作鎮定,抬起頭對林辰哼道:“怎麼,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你所言屬實。”

“是,是,那大小姐試出來沒?”林辰哭笑不得地應道,這個孫家大小姐的性格,和忘塵峰上的小師姐,倒有幾分相像。

“噗嗤!”

一聲輕輕的笑聲傳來,卻是趙家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出來,孫大小姐頓時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地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