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她扎著沖天辮在書桌旁奮筆疾書,桌面上電腦開著,資料書堆老高,像模像樣真跟做學問一樣。

她媽敲門,“子牛,”

子牛沒抬頭,“進來。”

賈珈藍端著一碗特精緻的牛奶燕窩進來,說精緻,不僅指甜品,碗碟也講究。

“還在學啊,小心眼睛,坐起來點!”珈藍拍拍女兒的背,

子牛聽話坐起來點,還不抬頭,

“停一下,喝點兒,”珈藍把東西遞她眼前,

子牛抬手呼,“等一下,你放著我會喝的,”

珈藍偏不,舉著,“你這孩子,誰指望你這麼學呀,把眼睛、儀態都搞壞了!”嬌氣地訓,

子牛受不了,終於停筆,“好,我喝。”接過來,如牛飲包了一大口,珈藍還打她手臂,“小口!”子牛又裝模作樣大家閨秀地一點點嘴裡遞,珈藍這才作罷,遞眼去看她在學什麼,結果——“這什麼,你要演講?還心理學……”翻她的書,又看她寫的東西,“這給誰寫信?”

子牛漫不經心還在品甜品,“朋友,他有點社交障礙,我幫幫他。”

這要安芮聽到了,又想咬死她!誰要你幫了?

事實,近些時安芮確實煩透了,他隔幾天就接到一封信,

工工整整,

厚厚幾張紙,

全是細緻地筆記,

“如何克服緊張的心理和情緒,”

“大量的資料參考,”

“各種放鬆方式,”

甚至,

她親手畫,發聲從喉頭哪個地方出來能減少顫音……

第一封安芮就想撕掉了,可是不巧正被同事看到,那個“驚豔”,“這誰的字呀,寫得真好!”安芮支吾,“嗯,朋友家的孩子,作文一些小練筆我看看……”“真好,多大的孩子?一看就是好學生,我能拿回去一張給我兒子看看嗎,這才是考場老師最愛看的筆跡……”安芮真是無語至極!

一封接一封,最後都不用傳達室送上來,他同事只要看到就直接幫他拿上來!“安芮,我覺得這種通訊請教的方式太好了,你還是教導有方啊,一方面練了文筆,又練字,不驕不躁的,而且你看看現在網路發達都用電子裝置交流一點都不好,還是這樣古老的方式好,有情懷……”安芮愈加無言以對!

於是,一封接一封,安芮全收著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