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他的一條胳膊便被劈斷,斷臂在空翻滾飛舞,鮮血狂飆!

而另外一邊,幾乎同一時候,賀茂雨村召喚的式神已經撲到了茅玉嫦跟前,這個式神五指尖銳如同鐵鉤,猛的一下朝著茅玉嫦的腹部插去!

茅玉嫦平日裡不在世俗走動,極少與人鬥法,尤其是像眼前這樣扎眼便見生死的鬥法,. u 就到~

她一時意氣,想硬接這一下,可她又哪裡知道這式神乃是賀茂家族一千多年來世代飼養的鬼神,遠遠不是尋常小鬼可以相提並論的,而且賀茂雨村自己也是金身級別的高手,這式神五指鋒利如刀,指尖處更是透出金色的鋒芒,專破護體金身!

茅玉嫦只見對方式神五指往自己腹部一插,她頓時渾身一陣劇痛,體內五行破碎,護體金身剎那崩潰,她整個人都被式神高高的挑了起來,然後像扔破布袋一樣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茅玉嫦出一聲慘叫,狂噴一口鮮血,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整個人都蜷成了一團。

場上眾人眼見此景,無不頓時大呼。

日本修行人連忙搶上前來,扶住被斬斷一臂的賀茂雨村,紛紛對華修行人破口大罵起來。

華修行界也是一陣聳然,虛陽子一聲怒喝,搶上前來,飛快伏身在茅玉嫦跟前,手指在她腹部飛快點了幾下,紫苑也快步近前,從懷取出一個玉瓶,沉聲道:“虛陽子真人,這是九轉玉露丸,你看有沒有用?”

虛陽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心頗為感激,他正要伸手接過,卻聽見茅玉嫦呻吟了一聲,掙扎著說道:“不要她的藥,我們茅山派自己有!”

虛陽子面色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倔強的侄女,他暗歎了一口氣,歉意的對紫苑笑了笑,然後從自己懷取出一個小藥瓶來,飛快在茅玉嫦口倒了幾枚藥丸進去。

一旁的阮紅菱看不過眼,低聲道:“好心當作驢肝肺,哼,師姐,你……”

紫苑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她低聲道:“大敵當前,不要說這種話!玉嫦真人和這個賀茂雨村這一下對拼,只怕已經打出問題來了!”

的確如同紫苑所言,之前兩邊鬥法一直還有些顧忌,怕惹出什麼事情來,尤其是紫苑之前與小野持長的一場鬥法別開生面,又和和氣氣,兩邊一時都沒有什麼火氣。

可這一下,茅玉嫦和賀茂雨村一個斷臂殘疾,一個被打得重傷吐血,場上各派的修行人眼睛都紅了,一下對峙起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虛陽子見茅玉嫦服用了丹藥後閉上眼睛昏昏睡去,他暫時放下心來,站起身目光仇恨的向日本修行人瞪去,他正要上前,卻聽見紫苑在一旁低聲說道:“虛陽子真人,各派只能派出一個人,你忘記了麼?”

虛陽子頓時止步,雙拳握得嘎巴直響。

而憤怒的不僅是他一個人,在日本修行界,與賀茂雨村交好的並不只是一人,很快他們當便跳出一個身材高大的僧人。

這個僧人大約三十餘歲,正是賀茂雨村的至交好友,兩人雖然一個是修習佛道的,一個是修習陰陽道的,雖然道不同,但兩人卻志氣相投,經常一起飲酒作樂,談論修行道法,他眼見自己的好友被劈斷了一條胳膊,頓時忍耐不住,拎著一把禪刀跳到場,兩道粗眉倒豎而起,怒不可遏的用並不流暢的怒吼道:“我是淨土宗的高橋正太,你們傷我的至交好友,我要為他報仇!”

他話音剛落,當下便有一名年輕道士跳進了場,憤怒的指著他,怒喝道:“呸,就你們的人受傷了麼?”

高橋正太相貌粗獷,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你是誰?”

這年輕道士仰慕茅玉嫦的美貌,想為她說兩句話,他大聲道:“我是金山派周存山,你……”可他話沒說完,便見高橋正太一聲怒喝,手禪刀高高舉起,劈頭蓋臉便朝著周存山劈來!

周存山見他這一刀劈落還差了十幾米遠,他嗤笑了一聲,正要奚落,卻猛然間現自己身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緊接著他便現自己躺在了地上,而原地則還有自己的下半身站在場,半截身子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狂飆!

周存山這時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高橋正太劈成了兩截,他驚駭欲絕之下,正要陽神脫逃,卻見高橋正太上前一步,又是一刀朝著自己的陽神劈來!

轟的一聲,高橋正太這一刀劈得周存山陽神剎那粉碎!

高橋正太滿臉猙獰的怒視著場上華各派修行人,獰聲道:“下一個誰來送死!!”

一時間場上陷入了極為短暫極為可怕的安靜,各派修行人都知道,這一下兩邊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剛才那還有幾分溫情縮手的局面已經不復存在了,一場極為可怕的血腥廝殺不可避免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