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山電視臺的小男生聽見這個聲音,卻聽不懂這個聲音在說什麼,他扭頭一看,卻見跟前站著一個氣宇軒昂的男生,這個男生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是他深邃的黑色瞳仁中卻透出一股即便是老人也沒有的明悟與洞徹,彷彿這個年輕的身軀中裝著一個極為成熟滄桑的靈魂。(

這個男生不僅相貌英俊,而且氣度過人,比起之前進去的日本修行界各門各派的修行人,也絲毫不遜色,甚至風流瀟灑之處還在他們之上。

小男生一看便有些自卑,他扭頭對相田說道:“相田前輩,他在說什麼?好像是中文?”

相田卻湊巧在大學中兼修過漢語,她好奇的看了眼前這個英俊男生一眼,這一看,頓時覺得一股陽剛之氣撲面而來,自己心臟怦怦亂跳,口舌乾燥的吃吃說道:“好帥啊,比安倍家族的少族長還要帥啊!”

小男生苦笑了起來:“相田前輩,你醒一醒,別發花痴了!”

相田這才如夢初醒,回過了神來,她一臉壓抑不住的興奮,上前用並不怎麼標準的中文說道:“你好,你是中國人?”

這年輕的男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錯,你幫我問問他,為什麼來參加鬥法的這個中國人就一定要害怕呢?”

相田心中有些疑惑,她認真的打量起了眼前這男生一眼,頗有些好奇的嘀咕道:聽說來參加鬥法的是一箇中國人……不會就是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太年輕了,實在是太年輕了!

相田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沒有說出來,她轉頭對身旁的小男生說道:“喂,他問你為什麼來參加鬥法的這個中國人就一定要害怕呢?”

這小男生一時間被眼前這個英俊男生的氣度所震懾,自慚形穢得都說不出話來。

倒是旁邊有一些被談話所吸引的男記者也心裡面酸溜溜的看著眼前這個光芒四射的男生,頗有些吃味的嗤笑道:“這還用問?他一個人來,嚇都被我們這麼多人嚇死了!”

自古以來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乃天地至理,這年輕男生光是英俊倒也還罷了,關鍵是他身上透露出一股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氣息,這兩種氣質糅合在一起,怎麼能不讓這裡在場的女人們眼睛放光?

這年輕的男生聽了他的話後,過了一會才微微一笑,說道:“我聽說你們日本人都非常喜歡《三國演義》,那你們知道《單刀會》麼?”

他話說完,場上有一半的日本記者都聽不懂中文,便紛紛找旁邊懂中文的人詢問,等問明白了以後,他們都紛紛哈哈嘲笑了起來:“這個不自量力的蠢材,居然拿那個傢伙比關雲長!”

“喂,小傢伙,莫非你就是鬥法的那個中國人麼?如果不是,就快點滾回老家,如果是,就再讀幾年書再出來,關雲長也是你能自比的麼?”

這年輕的男生也不生氣,氣定神閒的等眾人說完話後,他才睥睨了他們一眼。

這一眼只看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個念頭:彷彿眼前站著的是一頭年輕的雄獅,他正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周圍不停吠叫的豺狗,目光裡面充滿了不屑和憐憫,彷彿高等生物俯視著低等生物。

這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才能擁有的目光!相田心中飛快的下了一個判斷,她好奇的對這個年輕的男生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問道:“請問,你是誰?”

年輕的男生微微一笑:“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中國人!”

果然!

場上眾人眼中頓時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相田眼中閃過一抹興奮,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這男生微笑著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叫,李雲東!”

這場上的男記者們紛紛閉口不言,目光中滿是敵意的看著李雲東,暗自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神情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彷彿巴不得李雲東下一秒鐘就倒黴慘敗一般。

他們當中一些人小聲說道:“嘿,這個人真是太狂妄,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他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自比關雲長?”

“真希望一會給他一個下馬威看看!”

“你上?”

“廢話!我又不是修行人!當然是我們大日本修行界的修行人給他一個下馬威,殺殺這個人的威風!”

李雲東此次來日本,考慮周全的紫苑和周秦特地為他準備了一副行動式的中日翻譯機,李雲東走到哪裡都能夠聽懂這些日本人在說什麼。

李雲東將這些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臉上卻不動聲色,眼角微微一眯。

聽到李雲東自報家門,在庭院門口一直閉目不言的僧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他走到李雲東跟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李雲東一眼,目光隱藏敵意的用中文說道:“你就是李雲東?”

李雲東微微頷首:“沒錯!”

這僧人也微微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複雜的說道:“你竟然真的來了!好膽量!裡面請,橘雅子大人已經等你很久了!”

李雲東卻雙手負在身後,淡淡的說道:“讓我進去可以,但你得先讓西園寺常勝出來給我賠禮道歉,然後再讓橘雅子親自出來迎接!否則……哼,你去告訴橘雅子,她會知道如果不按照我說的辦,會有什麼後果的。”

這僧人滿面怒容,他喝道:“放肆,西園寺常勝貴為少僧正,又豈是你能呼來喊去的?”

李雲東微微一笑:“你不肯去?”

這僧人怒道:“混賬,如此無禮的要求,我當然不能夠……”

他話沒說完,便見李雲東一掌朝他腦門拍來,這一掌來的速度並不算快,可以說在眾人眼中就像是慢鏡頭一般,可偏偏這僧人渾身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半點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掌越來越近,鋪天蓋地的朝著自己腦袋瓜拍來。

眾人眼見李雲東這一掌看起來好像沒多大力氣,速度也不快,可他們心中卻生出了一種感覺:這一掌下去,便是堅硬磐石也要四分五裂!這個僧人死定了!

這僧人也剎那間面色由黃變白,由白變紅,然後變得一片青色,他眼見這手掌就要拍倒自己腦門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嘶喊。

李雲東的手掌頓時懸停在他的腦門前,微笑著問道:“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