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菱與李雲東鬥嘴吵架頭一回佔得了上風,也極難遇到李雲東主動示弱,她心中暗自得意,嘴角不由自主的一翹,但很快又板著臉,下巴抬得高高的:“哼,那就說不定了!”

李雲東嘆了一口氣,一臉嚴肅的說道:“既然你不肯放我一馬,那我只好對其他人說,正一教靈宮派的弟子紅菱真人昨夜在隔壁偷聽了一夜的牆角,這樣的八卦傳出去,不知道給力不給力啊?”

阮紅菱大怒,跺腳道:“誰聽一夜的牆角了!我就聽到了那麼一會會好不好!”

李雲東哈的一聲笑,一拍巴掌:“看,你自己承認你聽牆角了!”

阮紅菱氣得抓狂:“哇呀呀,你這人居然汙衊我,明明是你們聲音太大了,弄得我都聽見了!”

李雲東雙手合十,一臉得道高僧的模樣,嚴肅的說道:“阿彌陀佛,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去看網 .。外若著相,內心即亂;外若離相,內心即不亂;本性自淨自定,只為見境、思境即亂。若見諸境而心不亂者,是真定也。紅菱真人,你修為不到家啊!”

阮紅菱見李雲東倒打一耙,居然引經據典的反過來說自己定力不夠,她這個氣呀,掄胳膊挽袖子的怒道:“居然拿《楞嚴經》來壓我,欺負我道家的人沒讀過佛經嗎!告訴你,本小姐十五歲就通讀佛道經典了!你今天是要跟我辯難嗎!”

李雲東哈哈一笑,正要說話,卻忽然間紫苑仙影一閃,身若驚鴻的飄飄然出現在陽臺上,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誰要辯難?一大早上的辯什麼難?”

佛家人喜歡打禪機,更喜歡跟人辯論佛法,而辯論佛法這種事情便稱為辯難。紫苑這一問,李雲東頓時笑道:“哪裡,我跟紅菱鬧著玩呢。”說著,他對阮紅菱擠眉弄眼的說道:“紅菱真人,你說是不是啊?”

阮紅菱氣得一張嘴巴,正要說話,可她忽然轉念一想:哎喲,不對,這個傢伙臉皮厚如城牆,到時候事情說出去了,他一根寒毛都不掉,本小姐的名聲卻是被他給毀了,不行不行,這種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事情可不能做。

阮紅菱氣鼓鼓的瞪了李雲東一眼,然後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去。

紫苑不解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李雲東,奇道:“你們兩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鬧脾氣?”

李雲東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對了,我狐禪門那些小的們都醒了沒?”

紫苑微微一笑,說道:“天不亮就醒了,都知道你明天帶她們出去看房子,都等著你帶她們出去轉轉呢。”

李雲東忍不住苦笑道:“我哪有說要帶她們出去看房子,這麼多人跑出去,這不得釀出人間悲劇啊?”

紫苑笑道:“誰讓你當這狐禪門的掌門人來著,歷代狐禪門掌門人除了天機玄狐以外,無一不是牢牢的管束著自己門下,唯恐這些狐狸精們跑出去惹得人間大亂,你倒好,乾脆把她們全部放下山來了!”

李雲東一臉怪色的看著紫苑:“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在幸災樂禍啊?”

紫苑抿嘴一樂:“讓你看出來了?有這麼明顯嗎?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李真人要怎麼應付這幫狐狸精們。”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面傳來了小狐狸們齊齊的呼喊聲:“掌門人,起床啦!掌門人,起床啦!”

這些小狐狸精們無一不是聲音清脆嬌柔的絕色,這一喊,當真是宛如群鳥齊鳴,李雲東頓時頭大如鬥,阮紅菱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李雲東啊李雲東,你也有今天!”

這下換李雲東瞪了她一眼,他轉身走到陽臺上,趁著這小區裡面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探出頭來,飛快的跳到自己的陽臺上,他剛落腳,便見小狐狸們整齊的跪坐在地毯上,一個個張著嘴準備大喊,可眼見他回來了,立刻嘴巴都合攏了,眼巴巴的看著他。

李雲東佯怒道:“喊啊,怎麼不再大聲點,接著喊啊!”

這些小狐狸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吐了吐鮮紅的小舌頭,然後一起齊刷刷的頭一扭,看向後面,李雲東也將目光望去,只見在這群小狐狸後面躲著一個人,伸頭探腦,賊眉鼠眼,眼珠滴溜溜的亂轉,這人眼見李雲東看過來,便現躲不過去了,這才嬉皮笑臉的探出頭來,李雲東一看,只見這人宜嗔宜喜,明眸善睞,不是蘇蟬又是誰?

李雲東沒好氣的說道:“是你帶的頭啊?”

蘇蟬見李雲東生氣,趕緊低著頭走過來,裝出一副誠懇的模樣,可憐巴巴的說道:“掌門人,我,我再也不敢了。”然後,她趁著自己背對著這幫小狐狸,做著口型,無聲的說道:“我見紫苑過去了,怕她看穿什麼嘛,所以趕緊把你叫過來。”

李雲東這才恍然,心道:小丫頭果然是狐狸精啊,狡猾狡猾的!可眼前這做戲要做全套啊,要不然以後這隊伍怎麼帶啊?

李雲東故意一板臉,說道:“算了,罰你幫我洗一個月衣服吧!”

蘇蟬一聽,臉拉得老長:“啊?”

可其他小狐狸們一聽,心中暗道:這哪裡是懲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