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隕地,美魂王和雪舞這兩天都有些沉默。

還有記憶的他們,都在那處據說不能進的禁區裡看到了不該存在的東西。

可是靈蹊才入仙界多久?

她一個化神小修,能在仙界給他們蓋下新的託天廟分廟嗎?

如果做到了,那麼她付出了什麼?

兩人都不相信,遺忘這裡這麼多年的仙界,又能突然記起他們,並且供奉他們。

“你應該還能得供奉,我……”美魂王笑笑,“頂多靈蹊、芙晚他們這些從天淵七界上去的人給我上柱香,供上幾枚靈果。”

其他……

“不對,仙界的託天廟,不管是不是靈蹊建的,銀月的靈殿裡都不可能有我。”

靈蹊如果執意要把他和銀月擺在一塊兒,託天廟肯定建不起來,就算建起來了,不用佐蒙人出手,當年的隨便哪一個,抬抬手,都能讓小丫頭寸步難行。

想到這裡,美魂王的心,突然有些難受起來。

倒不是為他自己難受,而是為那個小丫頭難受。

她是和銀月一樣的人。

認準的目標,直得走不通,繞著,也一定要做到。

不同於銀月,當年好歹還有虛乘,靈蹊……

“我們差不多。”

雪舞在肚裡冷哼一聲,“唯一能真心對我們的,除了靈蹊和天淵七界的飛昇修士,其他……,就算假模假樣的上香了,上供了,也是隻能看,摸不著。”

如果當年的那些人(妖)有一點顧她的心,迷幻天魔狐也不可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迷幻天魔狐如果在,妖庭刑堂就不會沒落,刑堂沒有沒落的話,敖象和小貝就不可能被人隨便偷走。

雪舞對那裡早就不報期望,“他們一直都有可聯絡這邊聯盟的傳界香,託天廟沒了,天淵七界的人和妖都忘了我們,他們不知道嗎?他們明明知道,可是他們有做過什麼嗎?”

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她攔著血魔在外,一天天的虛弱,堅持下來的原因,在那些死了的同伴。在……,不想無辜受他們所累的天淵七界,再被血魔變成血海濤濤的魔地。

“何天生,不管當年銀月仙子對你們的死,都做過什麼樣的安排……,我都希望,你能記住,她的所謂安排,都只是安排而已。”

雪舞轉頭看向美魂王,“虛乘沒有為她做過任何事,你和她能有如今,與仙界,與虛乘都沒有任何關係。”

“自然!”

美魂王鄭重點頭。

他知道雪舞這話是什麼意思。

虛乘是銀月的師父。

當師父的怎麼可能不瞭解徒弟?

美魂王知道,虛乘一直懷疑他接近銀月的目的不純,懷疑他在尋成聖之道,所以,他對他沒有好氣,只是因為銀月,不得不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

但銀月一直想幫他,虛乘不知道嗎?

他知道。

那麼他是不是也知道,銀月可能為他另闢蹊徑的成聖之路?

這麼多年,虛乘對天淵七界的一切都不做理會,他在想什麼?

靈蹊把託天廟建到仙界,他不知道嗎?知道了,他又在想什麼?

當年,他就是靠著銀月才一路晉階,如今……

美魂王和雪舞一樣,都覺得,靈蹊和隨慶之間,跟當年的虛乘和銀月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