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其一生都不會踏入仙界一步?

這是好了不起的承諾嗎?

這分明是便宜安畫。

南佳人心中憤怒,可是聖尊當面,她想開個口都難。

尤其自家的聖者虛乘,在他們就要抓住安畫的時候,反過來幫人家……

一種憋得要爆的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時,心底裡還有一種特別的喪氣。

她是如此,影六等刑堂一眾也是一樣。

大家的面色,都超級難看。

飛南沒有離開,兩隻腿死死地釘在地上。

他不知道,聖尊又拿什麼威脅虛乘了,但是虛乘這個樣子,就是在漲他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

他們好不容易,才把這份志氣扶起來。

為了這份志氣,刑堂有多少人戰死?

有多少人的家人,被佐蒙人盯上,一家全滅?

自入刑堂的那天起,他丟了本姓本名,自絕於家族,連爹孃去世,妹妹艱難託庇於刻薄堂叔,也咬著牙沒有回去。

偷著偶遇一下妹妹,想送點東西,讓她日子好過一點,都要絞盡了腦汁。

他們好不容易才有這份志氣,才能在仙界全面打壓佐蒙人。

明明世尊不行了,為什麼……

“師尊~”

收到師父傳音,自己出來的安畫,原本異常羞愧、忐忑的心,在見到飛南呼吸粗喘,眼珠子通紅,還有南佳人這些面色鐵青的修士時,突然全都沒了。

“弟子安畫拜見師尊!”

安畫朝聖尊拱過手後,又朝虛乘拱手,“拜見虛乘前輩!”

“不要臉!”

阿菇娜一直關注天上的大戰,關注抓捕安畫的行動。

黎丙章死了,商禮華死了,他們的死,若有若無的,都牽扯到林蹊身上,顯然就是安畫所為。

“我師父稀罕你的拜見嗎?”

她如風殺來的時候,天狼弓迅速鎖住安畫,“連喪家之犬都算不上的地老鼠,也就是你師父把你當成個寶。”

“……那沒辦法,在我師父這裡,我還就是個寶。”

安畫好像沒看到她的弓。

雖然那把弓給她的威脅極大,讓她忍不住的心驚肉跳,但她還是努力揚了揚笑臉,“阿菇娜是吧?我知道你,你……比我想的魯莽多了,跟銀月仙子……”

咻~

當~~~~~

安畫早就防著了,箭與盾激盪到一起,一道無形波紋以小院為中心,盪漾開來。

“阿菇娜,”虛乘按住徒弟又重新聚攏,還要再射的箭,“這是為師的決定,你乖一點……”

“我……”

眼見阿菇娜的眉毛都豎了起來,要當場跟虛乘對著幹,南佳人上前一步,扯了她一下,“阿菇娜,一個手下敗將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鄙視地看了眼好像有些得意的安畫,“你有什麼可得意的?還說什麼,要把林蹊當試煉物件,安畫,在人族這麼久,你應該知道大言不慚怎麼寫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