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畫輕嘆了一口氣,“她在我的面前,從來沒有放開過,哪怕喝水,也小心翼翼地只沾個唇。她和夏正明確關係以來,表面上,純陽宗是得了丹堂的一些照應,但是,以她和夏正的關係,如果有心,元一百靈丹與骷髏蝗的真正關係,我覺得,完全可以弄來。”

“你找她要了?”

“洪叔跟她提過好幾次,不過,每次她都有一堆的藉口,說得最多的就是時機不成熟。”

安畫覺得,她下手得太遲了。

明明有很多疑點了,卻因為渭崖和丹堂在前面吊著,而估算了田甜,“我們的婚期被一拖再拖,看著好像,時機是不太成熟,但是……”

安畫緊鎖了眉頭,“成康,你說我們的婚期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巧地被拖下去?”

什麼一庸突然有所悟,要閉個關,什麼渭崖要煉批丹藥,什麼流年不利,甚至傅子璨這個可以在仙盟坊市橫著走的傢伙,都能因為流年不利而被人打斷腿,反正一件接著一件,不知不覺的,就推遲了這些年。

“每次聽到婚期被後移,田甜表面上好像非常著急,非常懊惱,但是,隱隱的,我總感覺她很高興,她很怕真正嫁給夏正,但是……,不是討厭,而是真正喜歡上了夏正。”

人族的感情,很讓人奇怪。

田甜為了性命,可以投靠他們,背叛人族,但是,安畫看著田甜,就是莫名的有種為了夏正,她可以連命都不要。

雖然她一直想要保著她自己的命,始終處於矛盾之中,但這份遲疑,這份矛盾,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她怕夏正恨她,怕夏正知道她的真面目。”

“既然早就懷疑,為何……不早點動手?”

成康覺得,這不是安畫的風格,“如果你早點動手,洪叔……”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

族裡對田甜和季安蘭的婚事,都報了極大的期望,這種沒證據的懷疑,族裡是不會透過的,真要殺,師尊那裡,也饒不了她。

“算了,她已經死了,有關她的直覺,你就不必再說了,現在說說,你脫身這麼快,為何還要三佈疑陣,跑到這裡?”

如果不是他了解她,就憑那些模糊印記,根本不可能這麼快找到她。

成康盯著安畫,“這對我和兩位長老很重要。”

“……你不問,我也是要說的。”

安畫嘆口氣,“殺田甜的時候,我並沒有證據證明她真的背叛了我們,所以,我原來沒想過讓季安蘭也消失,只打算弄個苦肉計。”

天下堂一直是她想進的。

“當時,我選擇的目標是商傑,他父親也是天下堂的長老,若是不小心傷了我,而我又大度地沒去計較,以後投桃報李,肯定會給一些方便的。”

安畫當時算的真的很好,“但是,出院門去找商傑的時候,無意中在隔壁隔壁的屋下,好像看到了一個人,那人的法衣是灰色的,走在牆角陰影裡,不注意都會忽略過去,面容更是普通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

如今回憶那天的事,她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他當時沒有看我,我走過去了,可是莫名的就是有一種他在觀察我的感覺,然後,我細想了那人,卻發現,我無法準確地回憶出他的長相。”

這樣的人,最是適合當探子。

“洪叔曾經跟我說過,刑堂有個秘不示人的影衛組織,那影衛組織還曾是參與仙魔之戰的慄太常所組。

想到此點的時候,我的心莫名的就慌得很厲害,我感覺,純陽宗的駐地,可能一直都被刑堂的影衛監視。”

什麼?

成康的眉頭深鎖,“然後,你就拿季安蘭試探了?”

“是!”

安畫點頭,“我又迅速的回去了,把真的季安蘭從乾坤屋裡拖了出來,並且製造小院被人秘密潛入,被我發現,與其相鬥的動靜。我在那人注意之前逃跑,逃跑之前,還在季安蘭身上甩了一把炎沙。”

“所以,季安蘭死了。”

“季安蘭……可能沒死。”

安畫搖頭,“為了試探那人,小院被我另布了鏡光陣,那人好像第一眼就認出了季安蘭不是他見到的我,臉上的表情凝重之餘……,又有後悔和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