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無想拍拍她的肩,“趁著現在,我們都還沒走,有關仙界的情況,你問問清川前輩去。”

仙界對天淵七界的修士似乎並不友好,她希望靈蹊能防著點。

“你要乖,我回家瞅瞅小桂去。”

陸靈蹊和清川看著她瀟灑走人,相顧無言良久。

“……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沒看到我了。”

清川慢慢站起來。

雖然落魄到連螞蟻都不如了,可是,他也有他的驕傲。

但他的驕傲在面前的女孩面前,不用觸便潰不成軍。

天罰獄那是什麼樣的所在?

面前的女孩卻刻意的每次都把天劫放在天罰獄裡,在劫雷中如魚得水般逍遙又自在。

這讓他情何以堪?

眼見老頭真要走,陸靈蹊只能開口,“前輩,我家老祖……”

“你老祖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清川擺手,“所以,不要問我。”

他真心羨慕無想,可以有兩個自己。

一個剝離了所有,自然而然,就能走向簡單大道。

一個……去走那條似遺憾又似幸福的黃泉之路。

兩全其美啊!

哪怕他給她設計出來的路出了差錯,最不濟,是她回不到過去直入黃泉。

黃泉路上,那個她惦念的男人,一定還在等她。

她只不過遲了幾百年與他相遇罷了。

“……”

陸靈蹊望著在雲層中影影綽綽的月亮,低低地道:“我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難過。

這世上的很多事,並不是她努力就可以改變的。

“前輩是月亮宮人,也就是說,您也出身天淵七界。”

深吸一口氣後,陸靈蹊直入老祖想讓她問,她自己也想問的,“我想問一下,仙界的仙人們是不是特別針對我們天淵七界?”

“……”清川沒想到,這個被天道厚愛的女孩,會這般敏銳。

他沉默了好一會,“酒仙宋玉說,‘我有一柄三尺劍,可斷世間不公事!’可事實上,你說,他既然那麼厲害了,為何又會以酒寄情?”

“……”

陸靈蹊心下一顫。

“行路難,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間!”清川不要她答,自己苦笑著答了,“雖說菩薩畏因,眾生畏果,可生死麵前,因也好,果也罷,俱可拋。”

宋玉他們在神隕地苟延殘喘,那些應該畏因畏果的人,卻是高高在上。

這世道人心啊……

“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要不然,幽古戰場就不可能存在。”

聖者虛乘拿他能放棄的,跟佐蒙人做了一場交易,一場他們彼此得利,又彼此牽制的交易。

“什麼是道?什麼是魔?”

清川望天而嘆,“有時候,道比魔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