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

是朋友你就這麼坑人家?

渭崖不聽還好,一聽之下,氣得拎起桌旁的石凳直接上手。

“啊啊啊~~~~~~~~~,爹~~娘啊~~~~”

哭天喊地的痛叫聲,突破小院的薄薄禁制,讓關注這一家的修士都安心了。

夏正感覺這次他爹要跟他下死手,好在他常被打有經驗,雖然一條腿‘咔噠’一聲,好像斷了,他還是連滾帶爬地瞅準機會在院中跑了兩圈後,衝到了裡面的臥房。

“你給我滾出來!”

渭崖當然也聽到了那聲‘咔噠’,又氣又痛又傷心。

他是親爹,不是假的。

斷在兒身,也痛在他心。

尤其兒子又喊娘了。

他家夫人什麼都好,就是把兒子寵壞了。

“我和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啊?”渭崖雙眼通紅,痛心疾首,“朋友那是什麼,兩肋可插刀,你……你你……,你卻幫人家往朋友身上插刀啊~”

陸望是什麼人?

待到反應過來,兒子哪能有命?

不行,斷一條腿不行,他要斷兩條腿。

以後……,以後就讓他在家裡霍霍,不出去害人了吧!

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渭崖這個早就不知道眼淚為何物的老頭子,也終於感覺臉上溼溼的了。

他迅速抹掉,硬起心腸,“你給我滾出來!”

“我就不滾!嗚嗚~~”

夏正太傷心了,都不讓他把話說完就打,“我的腿斷了,娘啊~~~~”

他一邊抖著手給自個的腿正骨上藥,一邊哭他早逝的親孃,“娘啊,你怎麼不把我一塊帶著啊?啊啊啊~~~,爹要把我往死裡打啊~,啊嗚嗚嗚~~~”

這一會,他終於後知後覺知道爹為什麼下這麼大的狠手了。

可是,可是……

以前,他在外面幹壞事,回來被爹打了,那些要尋麻煩的,聽到他哭的悽慘,基本就不會再找爹了。

現在……

夏正突然覺得,這一次,他被他爹和他自個坑死了。

他家的禁制是老頭子對他的另一種保護。

說話大點聲,都能被外面的人聽到。

有些厲害的前輩,甚至都能把神識透進家裡。

這個家,唯二安全的只是左右兩邊,他們父子的臥房。

這裡的聲音禁制雖然也被弱化了,但只要他不開門,就是他爹想打進來,一時半會兒也不行。

但……

透過窗欞,看到老頭子的眼睛都紅了,夏正的心也揪了下,“我的腿啊~,爹啊~,娘啊~,嗚嗚嗚~~~~”

怎麼辦?

真話不能這麼喊著說出來。

傳音要把禁制關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