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吸氣都在疼。

“說!”涼承突然哆嗦,“別給我裝啞巴。”

“我沒有三姐,我只有三哥。”涼礫眼中含淚,“可是,打我的人,不是我招惹的。”

“那是誰招惹的?”

涼承朝禿七使了個眼色,禿七連忙拉著夥計出去,“把你今天所遇,原原本本地都給我說出來。”

“我不說!我發誓了不說。”

涼礫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現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說。”

“……”

面對家裡最蠢的二傻子,涼承其實並沒有多少辦法。

這個蠢貨,大部分都是慫的,可是,一旦涉及誓言,哪怕爹孃出面都沒用。

“你怎麼這麼蠢?”涼承煩躁地走過來走過去,“連人家的來頭都不知道,就能把房間的禁制牌給人家?”

人家要是心狠一點,把他結果了,爹孃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接不上。

“還發誓?”

他又過去,踢他一腳,只是這一腳相對來說,就輕多了,“發的時候,在心裡說這是個假誓不就行了。”

“娘說了,人可欺,天不可欺。”

雖然胸口還痛,可是,涉及最要遵守的東西,涼礫還是梗著脖子,跟狠心二哥吵架。

“呦,一段時間不見,還會跟我拽上文了?”

涼承嫌棄,“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當年爹孃得下機緣,誕下他們兄妹,就這個笨蛋遲遲不育化,他都是七階後期了,他才從蛛卵裡爬出來。

“咦,不對,你都被人家打了,還喊我來幹什麼?”

涼承突然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你老實說,是不是她拿你吊我?”

“我不知道,我發了誓!”

孃的。

涼承又一腳踢在親弟身上,一聲‘咔’還未落音,涼礫好像殺豬的聲音,就叫了出來,“我的腿,我的腿……”

就在大腿根處。

涼礫抖著手,正要摸,脖間一痛,再次陷入黑暗。

涼承白著臉,親探剛剛響聲的地方。

壞了,果然斷了。

怎麼辦?

再往龍族身上栽,就憑涼礫這蠢蛋的蠢勁,最後肯定還要告訴爹孃。

當年老三敲斷了他的腿,現在……

一想到一向慈愛的爹孃勃然大怒的樣子,涼承心裡就是一抖。

涼瑛廢了,爹在心裡後悔了幾百年,只要見到,就囉嗦什麼手足之情。

涼承知道,因為涼瑛太倔,老頭子想讓他親自去給涼瑛賠禮。

他一天天地拖著,拖到如今,表面上看,驚瑛廢了,於家於族無益,已經再無必要,可是,爹孃心裡的那份後悔,卻更多了。

現在換成他把涼礫的腿敲斷了,爹和娘……

涼承看著親弟的斷腿,一時躊躇起來。

……

陸靈蹊不知道,做為親兄長的涼承有多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