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靜剛要向山隱、隨慶和芙晚求援,爬起來的秋宇帶著靈力的聲音傳出老遠,“都別追了。”他雖然被捆著,可是心眼還是明的,那拾兒沒意外就是林蹊。相比於走這邊被無數人監視的路,林蹊那裡,可能更合師妹。

“師父……”

秋宇掌門伸手止住徒弟,瞄向有些詫異,凝神微思的山隱,“前輩說陸展之事盡知。”

他被拖在地上好幾天,頭髮散亂看上去很狼狽,但事實上,所有瞄向他的人,幾乎都會忽略他的狼狽。一宗掌門的威嚴、氣度,好像刻在了他的骨子裡,“還請前輩告知我等,畢竟……自爆成功,不說你們太霄宮如何,我飄渺閣絕不止是傷筋動骨。”

他死了,踏雪死了,師妹的化神之路,還能怎麼走?

她本就瘋著,受激之下,不是更瘋,就是……再也活不下去。

秋宇絕不同意太霄宮再像以前那樣,把飄渺閣修士的性命,當成家務事,就那麼暗中處理了。

“山隱前輩,你是道門前輩,”他死死地盯著他,“請問,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在你眼中算什麼?背後指使陸展之人到底是前輩什麼人,以至於他做了如此之事,您還是輕飄飄地以‘虧心’二字而概?”

儀芬扶起陸東,與秋宇站到了一起,“師兄,無想的化神之路已經中斷,不必等三天了,你就直接說吧,是誰想要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

“我這就去找無想回來。”

山隱在自家師妹的眼中,看到了極深的殺意。

秋宇如何,他並不在意,無想的化神之路若是中斷,飄渺閣天才弟子再多,成長也需要時間,一時根本翻不起大浪。

他在意的是儀芬。

這位師妹雖然一直被宗門和陸家兩邊猜疑,但事實上,她處事從無偏頗,在宗門在陸家,這麼多年來,都積攢了很高的聲望。

她要是不饒背後之人,不僅能發動陸家,還能發動宗門的人,到時候……

山隱正要遠揚追上無想,被隨慶一把拉住,“不必了。”

“怎麼不必?她的化神之路……”

“這條路已經被你們破壞了。”

隨慶死死抓著他,目光幽深,“你要因為你們的面子,逼她強走再無可能的路嗎?”

只要徒弟在,無想總能重新找到她的道,“山隱,我要提醒你,剛剛那一爆,涉及我無相界一個未來的化神修士,涉及飄渺閣,更涉及飄渺閣和太霄宮六位元嬰,百多結丹和築基修士的性命。”

他想幫著葉家再把事按下去,絕無可能。

“它早就不是你一家能處理的事了。”

隨慶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葉琛,“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所有涉事人員,馬上、立刻自己站出來,一個是……本星君親自動手,把所有懷疑對像全宰了。”

……

被祖宗拉著的陸靈蹊不知道師父也對葉家動了殺心,她被祖宗帶著,在斷崖前一閃而過,又往素暭山更深處去。

要不是怕她們被化神修士的神識鎖著,她真想告訴祖宗,斷崖那裡,有她們的家人在等著她們。

好半天,一路疾馳的無想確定身後真沒人盯,才在一條溪河邊按下遁光,轉朝她笑道:“拾兒,你現在的臉是假的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就摸了過來,“咦?看著也不像啊!”

冰肌當然不會輕易讓別人看出來。

“您怎麼知道我現在的臉是假的?”

陸靈蹊不明白,她怎麼就能一眼認出她,“您看,您都找不到假的痕跡。”她由著她又摸又拉,“您是怎麼認出我的呀?”

“你就是你唄!”

無想哪裡知道?

反正對上眼的那一刻,她就是認出來了,“拾兒,你臉上的是什麼?趕快拿了吧,都沒以前好看了。”

果然!

她原來的樣子就是最漂亮的。

陸靈蹊當場笑彎了眼睛,“聽您的。”

反正再潛行回去的時候,不能再用這張被好多人認識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