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他的肉烤,然後讓他自己吃啊?”

陸靈蹊驚訝中又隱帶好奇,確定摔在地上的某人能聽到,才又道:“不過,看他吃那樣的肉,我就吃不下了。”

烤葉湛嶽的肉,完全不可能。

他也是太霄宮新一輩的領軍人物,真要動他,藏在暗處的山隱說不得都要冒出來。

“要不然這樣,我們先烤點我們能吃的,填飽我們的肚子,然後再問他,他身上的哪塊肉能烤,要是不想烤,總得花錢買回他的肉。”

“行!”

無想應得特別清脆。

“好啊,我去給您獵幾隻……”

“不用,”無想攔住她,轉向驚呆了的燕離,“燕某,拿兩條魚給我。”她聞到他身上非常熟悉的魚味了,下意識地覺得,他身上一定有魚。

燕離嚥了一口吐沫,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跟葉湛嶽說話的時候,用了燕某兩個字,“師叔,”燕離非常無奈,“我不叫燕某,那是跟別人說話時的自稱,我叫燕離。”

這世上只有兩樣東西讓他痴迷,一個是劍,一個是吃。

天渡境裡的兇獸肉,他一直吃到地丘花谷,直到再也吃不下去了,才把剩下的給了龍寶。

回來的第一件事,他就把該補的幾個乾坤玉箱全都塞滿了,“這是雲鯊肉,師叔,一會兒我陪您一起烤。”

順便近距離看看她們怎麼讓葉湛嶽買他自己的肉。

“不用!”

無想接過一大塊雲鯊肉,朝陸靈蹊道:“這肉可好吃了,我給你吃。”

啊?

過河過河拆橋啊!

燕離眼睜睜地看著師叔把人家拉走,完全搞不明白,師叔怎麼能這樣。

他們身上的法衣一樣,她不是應該對他更親一點嗎?

不對,師叔以前只對林蹊一個人好過,這……這丫頭是誰啊?

他忙用眼神詢問凌霧和陸從夏。

二人對視凝重的一眼,一齊搖頭。

散修生存艱難,按理說,在葉湛嶽的劍下逃生,只會自認倒黴,有多遠跑多遠。

可是這人……

被祖宗拉住手的陸靈蹊,顧不得別人怎麼看,也顧不得師叔可能在偷著跳腳,只愣愣地跟著無想走。

血脈真是一個非常奇妙的東西,她都變成這樣了,祖宗好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陸靈蹊的心,忍不住又酸又軟起來。

“不用管他們。”

火堆前,無想對自家娃兒熱情的很,一片片地片出魚肉,插到簡易的火架上烤,“你幫我抹作鹽。”

祖宗的作料只有簡單的鹽,陸靈蹊聽話地幫她抹了一點點,“再弄點更薄的,我來煮個魚片粥。”

喝碗魚片粥,暖暖和和,正好撫慰一下,她這些天早就造反的胃。

這一路跟著祖宗,陸靈蹊一頓好飯都沒吃過。

說幹就幹,她拿了一個小沙鍋,捧了一捧靈米,以靈力聚火,細細淘了淘,“您來煮,我來烤魚片。”

躺在地上的一堆人,看這個陌生的小丫頭理所當然地讓無想幫忙幹活,都不知道該有何表情。

葉湛嶽終於緩過一口氣,艱難轉頭時,看到她們兩個坐在火堆前,忙得開開心心,直氣得渾身哆嗦。

“哎呀!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