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夫人便去了房裡照顧孩子們。

另一頭的應長史跟著汪推官一道去了順天府,原本還在想到底是應超做了什麼事才會惹得汪推官親自過來請一趟的,等到進了順天府衙門,才見汪推官屏退了左右,衝自己拱了拱手。

他錯愕的皺了皺眉:“汪大人這是?”

汪推官壓低聲音:“請大人這邊走,要請您認一認人。”

認人?

應長史已經覺得不對了,應超又不是啞巴傻子,難不成還說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成?

還是說那個臭小子怕會捱罵,所以故意隱藏身份?

汪推官卻低聲提醒:“還請大人做好準備才是。”

做好準備?做好什麼準備?應長史心裡一突,已經有不祥的預感,面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得厲害,可他還是儘量的挺直了脊背,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跟著汪推官走。

汪推官一直引著他去了另一個院子,然後才停下來:“大人請。”

到了此刻,若是說還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事,那是不可能的,應長史一時之間面色漲紅,呼吸急促,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大連貫了:“大人,您跟我實話實說,到底是.”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汪推官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這卑職也不知道如何說,您跟我進去看一看,便明白了。”

應長史深吸了一口氣,跟著汪推官進了院子。

院子裡有幾個衙差在閒聊,見了汪推官進門,全都站了起來。

汪推官嗯了一聲,問他們:“白老在裡面?”

白老是順天府的仵作,經驗豐富,加上家中世代是做仵作的,在衙門裡很是受尊重。

衙差們急忙說是,又說:“才來了不久,正在裡面驗屍呢。”

驗屍兩個字一出,應長史便後退了一步。

他其實心中已經知道了,但是真正到了要面對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和匪夷所思。

怎麼會呢?

前幾天他才跟弟弟喝了酒吃了飯,前幾天,應超還在賭坊輸了錢,回家來軟磨硬泡的求著他幫忙把銀子給還了,說以後再也不賭了。還說以後一定會好好的讀書考功名,再不濟也會好好過日子,不再讓他操心。

怎麼會?

哪怕是馮家,馮家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