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卻情緒不是很高,坐在圈椅裡緩緩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光是差事做的好有什麼用?得會討好賣乖才行,看看老二,不就是因為會討好,會賣乖,又有個會來事兒的侄子,所以在父皇跟前得盡臉面嗎?”

應長史跟著魯王很久,一聽就明白了魯王的意思,頓時便摸著鬍子笑了起來:“王爺是在為此次王家的事情心煩吧?”

魯王抬眼看了看他,目光裡一片冷意。

他是在這件事上出了許多力氣,而且也是花費了很多功夫才能夠說通了王俊山,讓王俊山在皇覺寺的事情上幫忙隱瞞和銷燬證據的。

可王俊山才幫他辦了這麼一件事,就栽了,這實在是叫人不得不心煩。

不過,這件事他可沒和應長史商量過,所以現在應長史提起來,他便起了疑心。

應長史卻不慌不忙的迎著他審視的目光笑了:“王爺大可不必這樣看著微臣,微臣是您的長史,自然是事事都跟您站在一起的,王家的事,也只不過是臣管中窺豹,猜的一二罷了。”

畢竟楚國公府之前便是對魯王馬首是瞻,秦氏跟魯王之間的關係更是十分微妙。

應長史能夠做到王府長史,跟在魯王身邊,自然是眼力和本事都有的,再看看王爺專程趕著這個時間回來,又破天荒的去了王妃房裡,哪裡還有猜不到的?

聽見他說是猜的,魯王心情更加多了幾分緊張和煩躁:“只是猜測?”

若是連應長史都能猜的出來,那豈不是其他人也能猜的出來?

他倒不是怕其他人猜測,畢竟沒有證據也不能證明什麼,可現在王俊山已經下了大牢,三司會審,那裡頭多少能人,哪怕之前王俊山是錦衣衛提督,在三司的狂轟濫炸之下,只怕也扛不住多久。

他就怕王俊山會亂說話。

應長史卻好似知道魯王的心思,笑了笑看著魯王意味深長的開口:“王爺放心,王俊山是不會把您供出來的。”

魯王目光深邃,整個人都頓時散發著戾氣,沉聲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應長史也知道魯王的耐心到了極點,自己也知道見好就收,他要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引起魯王的注意從而出頭,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那便不能再賣關子,他立即跪在了地上:“王爺,微臣只想為殿下您分憂罷了,絕無他意。這一次,周王能夠佔得先機,將皇覺寺的佛像事件壓住,還有一個十分關鍵的人物。”

魯王來了興致。

其實這件事之前一直都是秦氏在操縱,也是秦氏找的那些人來做這件事,所以他也是到了時機差不多的時候,才找了邵皇后聯盟,恰好邵皇后也想給周王一個教訓,雙方一拍即合。

原本這件事也進展的很是順利的,可是卻偏偏佛像被換了。

還有,還有那個劉光正。

魯王自然是知道劉光正告密的事的,雖然劉光正上的是密摺,但是閣老裡頭也不是沒有魯王的眼線,他自然知道有誰的摺子沒有經過內閣便直接送到了永昌帝的御書房。

現在聽應長史這麼說,他便眯了眯眼睛:“你說的那個關鍵的人物,指的是,劉光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