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喬司南出了鞋店,剛好是午飯的時候。

“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喬司南很理所應當地招呼道。

粱安月心想,你該不會是故意算好了時間吧?

吃過午飯,喬司南要送粱安月回家,粱安月覺得已經太麻煩他了,非要自己打車回去。喬司南原本好好兒的,聽到了梁安月的堅持之後,卻是瞬間變了臉。臉色一沉,說道:“行吧,不勉強你。”

粱安月故作輕鬆地笑道:“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五天後試婚鞋,你打電話告訴我時間就好了,我去公司找你,你千萬別折騰過來接我。”

“行……你可真是給我省事兒啊。”喬司南說的皮笑肉不笑。

這一次,粱安月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惹到了喬司南,但卻只能難得糊塗,不想說什麼。

沒辦法,如果不及時剎車,再這樣下去,她真擔心他們兩個的關係要控制不住。

喬司南看起來是生氣了,一臉沉色地回到車上,但卻是等到粱安月上了計程車,這才離開。

這女人,非要和他劃清界限才行麼?如果不是已經瞭解了她是什麼樣的人,還真要以為,這女人是在欲擒故縱呢。偏偏他已經清楚了粱安月的脾氣,所以此時,他可悲地知道,這女人不是欲擒故縱,而就是想要“縱”。

粱安月,你已經惹著了我,現在想逃,哪兒能這麼容易呢?

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這五天裡,粱安月是沒什麼事兒,除了練琴練歌之外,可就是去健身房。週週和家人出去度假了,這兩天也沒聯絡。有時候,在健身房大汗淋漓之後,坐在角落裡放空自己的時候,她也會想起喬司南,想他此時在做什麼呢。但是她從沒有給喬司南打過電話。

喬司南也像忽然開竅了似的,這幾天裡並未騷擾她。

到了約定好取婚鞋的日子,粱安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鬧鐘還沒想,自己就先醒來了呢?而且一睜眼睛,第一件衝進她腦海裡的事就是……今天要見喬司南!

粱安月搖搖頭,大有對自己無語之感。起身去洗了個澡,想到喬司南是一個講究的人,還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也算精心打扮了一番吧。其實她本身也不是一個活得很粗糙的人,在自己經濟條件允許的範圍內,保養和妝容都是不差的。

梁安月覺得,女孩子活得美美的,不是像大眾誤解的那樣,想要取悅誰勾引誰,而是要給自己看。女孩子把自己活得精緻,是一種生活態度。但是在認識喬司南之後,每一次和喬司南見面,她都有故意把自己弄得邋遢的意思,只是為了讓喬司南討厭她。然而,這並不管用。

想想也是覺得好笑,別人都是想方設法讓身邊的男伴被自己吸引,她卻是想方設法在引人討厭。但既然方法不奏效,也就沒必要委屈自己了。

為了看婚鞋的效果,粱安月特意穿了一條和婚紗一樣顏色的白色水溶絲連衣裙。而且這條裙子腰身的款式和婚紗差不多,都是收腰的,還有紗質的蓬蓬裙襬。剛換好衣服,手機震動就響了,是喬司南打來的,時間剛剛好。

粱安月接起了電話,和喬司南確認了現在可以出門,就去喬司南辦公室找他了。

今天喬司南可不是裝忙,而是手頭有一大堆檔案要處理。早晨又來了喬家三姐妹事情的結果,聽小季一番彙報,自然也要耽誤不少時間。但是一想到今天能見到粱安月,就一點兒也不覺得累,渾身充滿了幹勁兒,只想快點兒批閱完這些檔案,好陪粱安月去試鞋。當然,還不能出錯。

所以當粱安月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喬司南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工作的樣子。這小子看來真的挺忙的,應該已經聽到她進門的聲音了,卻是頭都沒抬。只說了一聲兒:“你先隨便坐,我儘量快一點。”

“不著急,你慢慢來,工作要緊。”梁安月道。

喬司南點點頭,一句廢話也沒有,繼續埋頭苦幹。

梁安月拿出手機來看樂譜,溫暖的陽光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照得屋內一陣十分溫馨的明亮。空調開得很足在,在這樣陽光明媚的夏日裡,也並不覺得熱。粱安月這麼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太過閒適安逸了。不由得抬頭看了眼喬司南……

此時映在陽光裡,他好看的五官更顯得攝人心魄。一眼看去,若不是清醒地知道這人是誰,一瞬的恍惚,還真要以為面前之人是下凡的天神呢。

喬司南眉峰微蹙,看起來是遇見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很認真地反覆看著一段話。手裡握著一支筆,邊在一旁的筆記本上核算著什麼。粱安月覺得,此時的喬司南,很吸引人。

如果不是認識景朝陽在先、如果不是知道喬司南在鬼混的時候是什麼樣,而是隻看到喬司南現在的樣子,她真的有可能一眼便被他吸引、真的有可能為他著迷。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粱安月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但喬司南還在算著什麼,好像已經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