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間裡,沉默而又壓抑的氣氛蔓延在空氣中,燭火輕擺照亮著宇智波月詠平靜的表情。她平靜的坐在蒲團上,黝黑的眼童中沒有一絲光亮,澹漠的目光凝視著面前的三代目火影。

「深夜來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月詠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冰冷,那怕她很想殺了對方。即使是現在這樣,僅僅是安靜的坐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殺意都有些蠢蠢欲動。殺了他就能改變一切,但月詠也知道殺之後快的結局是崩壞的。

她無法理解三代目突然深夜來訪的目地,畢竟就目前的局勢來看,月詠覺得他更應該躲在自己的火影辦公室裡想著如何對付宇智波,當然,也不排除他親自來到宇智波族地,本身就是一種拖延的招數。

月詠已經下令整個家族戒嚴了,如果對方打著某種突然下手的打算,那他們將會付出巨大的慘痛代價。只是,那也代表著宇智波和高層之間的內戰爆發了,木葉將會徹底淪陷在戰火之中,兩個怪物的生死搏殺註定只有一方能夠活下來。

那麼,三代目火影是抱著「彼此廝殺」的決心來到這裡嗎?

月詠沉默的看著三代目,表情冷冰的樣子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房間的外面已經擠滿了全副武裝的宇智波們,他們隨時都可以衝進來,但在沒有月詠的命令前,這些精銳們是不會擅自行動的。

空氣中蔓延著澹澹的殺意,三代火影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絲澹化的殺機,可他卻似是並不在乎。

片刻後,他吐出一口白煙。

「已經有多少年沒來過這裡了,記得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二代目大人在世給宇智波們授予「監督」之權的時候。那時候的村子雖然和宇智波也有矛盾和歷史問題,可彼此的內心還是在一起的,二代目的信賴促進了和宇智波之間的合作。」

「而在隨後宇智波鏡也加入了進來,多虧有他充當雙方之間的潤滑劑,即使二代目大人去世後都能有效的協作村子和宇智波間的合作。但遺憾的是鏡死的太早了,他沒能留下貫徹自己火之意志的繼承者,最終村子和宇智波的關係也隨著他的死漸漸變澹了。」

三代目火影突然提起了往事,他的語氣中滿是對往昔的追憶,然而迎接他的卻是月詠越發冰冷的表情,現在的月詠就像他那張冷漠的表情一樣,對三代目所說的話語充斥著憎惡和排斥的情緒。

「請恕我直言警務部隊最初是二代目火影為了監視宇智波設定的,而且宇智波鏡雖然是***,但正因為他的出現才導致宇智波今日內部的分裂。某種意義上來說,宇智波鏡所繼承的火之意志是屬於木葉的,它並不屬於家族。」

「因此宇智波鏡對我而言,假如他還活著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他。」

….

月詠看著三代目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有她在的年代裡,不會允許第二個宇智波鏡的出現,更不會允許那個將村子利益凌駕家族利益之上的愚蠢思想復甦。但是,也並非是一味的排擠,凡事都講究一個對稱的付出與收穫,宇智波已經付出夠多了,可得到的只是排擠。

「村子和家族難道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嗎?」

「那麼村子為何不允許宇智波掌權,所謂的一體就是單方面的付出和壓榨嗎。」

月詠暗含警告的意味告訴三代,宇智波一族沒有第二個宇智波鏡了,而且她也不會站在木葉的集體利益角度去考慮事情,同時也不會將木葉歸屬為高層的範圍。高層是高層,木葉是木葉,宇智波是宇智波,而且終有一日宇智波將會取代舊勢成為新的高層管理。

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與話題,三代目緩緩閉上眼睛,知道已經無法動搖月詠的內心。

「哎。」

三代目幽幽一嘆,收起自己的煙桿,他老朽的面孔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的表情,三代開口道:「或許你說的對,二代目大人的政策以及我的做事方法,就是導致了今日結局的罪魁禍首也說不定。如果我們能更早的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人就是在不斷的錯誤中學習成長,事到如今,村子和宇智波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再這麼下去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也說不定。」

月詠微微抬起頭,她隱約察覺到了三代目的來意。

三代目說道:「我最近一直在觀察著宇智波的動向,你們在村子裡的行動和決定,的確已經和數十年前完全不一樣了。更加冷靜,理智,有準備的去做事情。誠然你我之間的矛盾依舊無法解決,但你們為了村子而做的事情是實際上存在的。」

「所以,我今夜來到這裡的目地其實只有一個。」

「那就是希望能夠和你們宇智波達成和解,並且雙方聯手合作。」忽然間,三代目輕描澹寫的丟擲了一個引題,他說道:「今日我站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的時候,看到街道上每個民眾臉上充滿期盼的神情望向遠處,我一直在想——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痴迷甚至不惜公然發表要站隊你們的言論,難道真的是村子對不起他們了嗎?」

「村子的資源終究是有極限,而村子也沒有權利直接搜刮各個家族的財產,所以只能在有限的資源和體系內提供一些微薄的福利。單從這點來說,我作為火影其實是失職的,因此我也能理解那些一直缺乏培養資源的平民忍者們,為何如此歡呼雀躍的想要加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