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斯黛拉皺起了眉頭,「"僅僅"?"僅僅"是什麼意思?您覺得我每個月都要忍受一個半星期的生產力低谷還不夠,我得承受更多痛苦才合理是嗎?」

「沒有,就是……」尤加利微微張口,「但……您不會擔心以後想要一個孩子嗎?」

「天哪!」斯黛拉睜大了眼睛,「我還以為跟你們水銀針在一起不用解釋這些了!」

「她不是水銀針,」赫斯塔解釋道,「她是我的朋友,從十四區來這邊看工作機會的。」

斯黛拉陷入了片刻的茫然,而後恍然大悟,她看向尤加利,神情又恢復了嚴肅:「……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有時候會變得有點沒耐心……但我沒有惡意,請原諒我。」

「沒事。」尤加利的兩隻手放在了桌面上,「我也沒有

惡意,只是真的很好奇,如果您願意談談做……呃,子宮切除的理由……」

「當然,如果您想聽,我很樂意分享——我已經給我很多朋友都分享過了。但認真談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分享的,理由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東西:來月經會痛,會不停地弄髒衣物床單,會嚴重影響運動……」斯黛拉說道,「是的,是的,我知道,這些問題靠止痛藥加棉條基本都能平穩應對,雖然麻煩一點兒,但確實是過得去的。」

斯黛拉幾乎用咬牙切齒的口吻咬住了「一點兒」這個詞,一旁維克多利婭聽得笑出了聲。

「整件事的扳機點是去年年初,我去參加一個座談會,那次出發有點著急,我換了包,又忘記算日子,就沒有把止痛藥帶身上。結果會場上我痛得直接跪在地上,好幾個人一起把我扶到了醫務室,我幾乎錯過了當天所有的工作。」

餐桌上出現一陣不約而同的輕嘆。

「這種情況基地會怎麼處理,」黎各看向赫斯塔,「埋植?」

「不知道,」赫斯塔搖頭,「我的問題是不規律,但不會痛成這樣。」

「呵,年輕人,話還是不要說太早,」斯黛拉望著赫斯塔,笑著道,「我二十出頭的時候也不會痛成這樣。」

「那你術後感覺怎麼樣?」維克多利婭問道,「我前幾年也諮詢過這個手術,當時得到的答覆是可能引起器官移位——」

「男醫生吧?」斯黛拉表情揶揄。

「女的,」維克多利婭道,「基地裡男醫生很少。」

「那她怎麼不考慮女性懷孕時肚子裡的器官會被擠成什麼樣子?子宮很小的,才60g,」斯黛拉在盤中切下兩小塊牛肉,疊放後一叉子將它們同時戳起,「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將來要撐下一個3公斤重的嬰兒——這種時候大家怎麼不擔心孕婦的器官位移了?同理,如果這種程度的器官位移到最後都能恢復正常,那我拿掉這塊60g的肉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們大可以給自己的身體多點兒信心。」

尤加利仍然眉頭緊皺:「可是切掉了子宮,那雌激素——」

「哦,我沒切卵巢,所以這完全不影響我的激素水平。」斯黛拉回答,「整個手術連體外創口都沒有,醫生是直接從*道里把我的子宮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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