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引起了所有犯人的共鳴,跟著‘呸’聲不斷。

不管律法如何判他們,但在癸末間附近的,都不是重刑犯,是以,多是能活下去的犯人,無端被拉來試藥,死了一批又一批的,簡直比閻王還恐怖。

劉縣令現在進退兩難,他沒辦法堵住犯人的嘴,也沒辦法堵住道一的嘴。

胡新見此,‘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個懦夫,試藥沒膽,如今連滅口也不敢。”

劉縣令的臉一僵,他有心想在濮陽做出一番政績,奈何遇上人為的瘟疫,且胡新是他留用的,若是傳回朝廷,他真的不敢往下想,而且

劉縣令看了眼道一,能悄無聲息的到縣衙大牢,且一眼識破胡新身上帶的毒,這樣的人,是他能拿捏的嗎?

聞言,道一徑直抽了胡新一巴掌,“旁人不敢以活人試藥,那是因為他們人性尚存,做不得這等同類相殘之事,哪像你們‘五字部’,喪盡天良,比那支怪物軍隊還可怕。”

劉縣令的各種想法,就在這一巴掌中散盡。

胡新的頭扭到一邊,吐出幾顆帶血的牙來,再轉過頭時,目光陰森的看著道一。

劉縣令等人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但他是濮陽縣的主事人,不能夠在此時退縮。

他問道一:“道一小娘子,雖說胡新身上有毒藥,但如何能肯定,他便是‘五字部’的人?”

道一:不知你們可聽說過清水縣,接連一個月有人生怪病,導致死亡的事?”

電光火石間,劉縣令終於想起來什麼來了,但有人比他的反應更快,更激動。

“你就是那位去歲與前任大理寺卿,共同解決清水縣怪病的謝二娘子。”中年郎中看道一的眼神,就好似神女見了襄王,炙熱無比,“我聽鋪子裡的夥計提過這事兒,他們同旁人交易藥材時,說到過這事兒,清水縣的怪病,也是因為中毒!”

道一脖子稍稍往後仰,矜持的點點頭,“清水縣的毒藥,名為春生,與此藥的的藥理同源。”

劉縣令瞧了道一空空的身側,只有肩上一隻肥胖的小鳥,不見那前任大理寺卿,他什麼心思都不敢再有。

他只能處理好當下的事,“道謝二娘子如何斷定,胡新身上有毒藥的,甚至與‘五字部’有牽連的?”

道一:“胡新的前任上峰牽扯進‘五字部’裡,他逃走了,又回到了濮陽,觀他利用劉縣令拿人試藥的舉動,我便懷疑他才是漏掉的魚,真正肯定還是因為,胡新身上的味道,與病人身上的一樣,我查過濮陽的病人,他們是中毒,且毒藥與清水縣同源。”

“‘五字部’暗地害死那麼多人,又引發戰爭,就算是這樣,他們還不放過無辜的百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劉縣令只覺得天都快塌了。

成郎中關心另一個問題,“謝二娘子能一眼瞧出是毒,可有解毒的辦法?”

第一批中毒的人早沒了,他們接手的都是‘疫證’,一直在‘對症治病’,連中毒都沒看出來,更遑論解毒了,眼下有毒丸在手,遲早能研究出解藥,但那樣等死的人更多。

醫者仁心。

道一對這樣的人很有好感,對成郎中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她輕輕頷首,“自是可以的,揭露胡新的陰謀,其一便是為了替濮陽縣的人解毒,至於他們的目的”

道一看向胡新,“自然是死的人越多,對你們越有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