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揉了揉眉心,對站在一旁的道一說,“你再把方才看到的事,與他說一說罷。”

道一先問他,“不良帥可還記得李重遠這個人。”

陳夷之張嘴就要反駁,我一武人記個儒生做甚。

但兩人的嚴肅,讓他不得不慎重回話,“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是印象不是很深刻,還那個叫周時節的,我倒記得,他在胡家出現過。”

“九九重陽。”王玄之提醒他。

“我想起來了,那個侃侃而談的學子,說的是什麼魏晉時,有個愛吃羊肉叫羅友的人,不對呀,當時他們一群人還不識得周館主呢,怎麼一下子在修文館就變得有名了。”

王玄之對好友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他還又將自己挽救了回來,“還不算無藥可救,但你都說出問題所在了,怎麼還沒發現問題呢。”

道一高高的舉起她的右手,“寺卿,我有辦法讓不良帥快速發現問題。”

好友四顧茫然的樣子,王玄之覺得自己的手也癢了,但他現在不能隨意動武,只有驚鴻能使用,是故他點點頭,“那交給你了,好生讓他清醒清醒。”

習武之人的警覺性很高的,但在他反應過來時,自己與銀槍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了一起,越是動彈捆得越紮實,綠茵茵的靈力在身上流動。

他猛然抬頭,戒備的看著二人,“你們想做——”

“嘶——”肚子上沒有防備的捱了一拳。

道一根本就不聽他費話,悶響聲一下又一下,拳拳到肉,單方面的毆打,雖然有些不公平,但真的很爽就是了,早就想對這個腦子疏鬆的人這麼做了。

陳夷之疼得齜牙咧嘴。

他張嘴就要說自己想起了,冷不防肚子又捱了一拳。

道一快速打完,髮絲都未亂,衣裳工整,人還很規矩的走到王玄之身邊,彷彿方才什麼事也沒發生,即便發生了也與她毫無關係。

反觀陳夷之,一身狼狽。

“你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剛才明明見到我想說話,還多給了我一拳。”在下水鎮的那晚成功逃過逃過丁鎮長的命運,沒成想還是做了那十五。

王玄之:“夷之你的腦子怎麼總是不用在正事上。”

陳夷之想要據理力爭,“可是,她———”

王玄之不在意擺擺手,“好了,想起什麼說什麼。”

陳夷之:“那你先讓她把我放開。”

王玄之不容置疑,“我要先看看,你是否真的想起來了。”

“那個李重遠當時看沒什麼問題,但今日回想起來,他一直在從旁遊說眾人去吃下水鎮的羊肉,但這是為什麼呢,他又不是妖怪,害人有什麼好處。”

王玄之嗤笑,“好處,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他一介孤身,竟能進了修文館。”

“所以是李重遠為了進修文館,然後騙人去下水鎮。”

“今日之事?”

“正是幫他之人,設計的滅口。”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糊塗了呢。”

陳夷之又不懂了,就晚了兩人一步回衙,得到的訊息好像差了十萬八千里的鴻溝,完全接不上兩人的軌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被踢出了大理寺了。

“那隻鳥自己也說了,就是嫉妒李重遠的學識,又被對方看不起,這才起了殺人之心的,怎麼就成了背後有人操作這一切了。”

道一讚同,“若非我先前檢驗李重遠的屍首,發現了異常,再讓寺卿以無人認領,將其帶回大理寺,或許就會錯過這一重要線索了。”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