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三點兩點雨,到處十枝五枝花。不知不覺,時間又到了清明時節。雖然是中午,卻看不到太陽,淫雨霏霏,道路泥濘難行,商旅往往會放棄旱路選擇水路。這個時節,也是船家生意較好的時候。

紅楓島最大的河流被稱為鬱江。鬱江分為東西二江,源頭相連,都在紅楓島中央的山脈,偏偏向東西各自流去。所以雖然名字相同,實際上卻是兩條各自獨立的江,人們才以東西呼之。也正是東西鬱江,將紅楓島分為南北兩部分。

這段日子,陳楓順著林漠山麓,一路來到了紅楓島的中部。眼下,他將順江而下,從西鬱江前往紅楓島西部的碼頭,坐船前往大陸。

陳楓遠遠地望著自己剛才歇宿的山林,心中充滿了一絲傷感。這是第一次陳楓沒有在祖父、祖母身邊過春節,以後,過節對陳楓而言可能也是個奢侈而傷感的事情。好在,修煉是治療孤寂的良藥,陳楓一星秘士的修為已經完全穩固下來,無論是原有的秘術、秘器,還是最新學習的幾樣秘術以及重新感悟的風雪戰意,都被陳楓練習得越來越嫻熟。就連跟隨自己的秘獸和明魂、白玉徹地鼠,與自己也越來越默契。

因為下雨,人煙稀少,曾經熙熙攘攘的鬱江江畔,依稀只有幾個急匆匆的客商和憂鬱的賞花人。

這是一個河邊小村的小渡口,非常的清靜。幾艘破舊的漁船停靠在岸邊,漁夫戴著斗笠悠閒地在雨中垂釣。幾隻雞躲在水下,可還是被淋得渾身滴水,狗則是聰明地跑在破船下面躲雨,沒精打采地偶爾一聲叫喚,惹來漁夫的呵斥。

已經有兩個人披著蓑衣,在和漁夫討價還價,生意悅耳,似是女聲。大概是給的錢少,漁夫連連搖頭,說給的錢太少,還不如去打幾網魚來的實惠。

陳楓走過去說:“算我一個,我再加點錢。”

“是你!”戴著斗笠的一個人突然轉身,面帶驚喜地說。

陳楓一看,竟然是許紅和許青姐妹。說話的是妹妹許青。

“你們怎麼在這裡?”陳楓有些疑惑。自己是一路遊歷走來。二人雖然是江湖中人,也四處走動,但是到了這裡,活動範圍畢竟還是大了點。

“你怎麼在這裡?”許青反問。

“我一直都是四處遊蕩。”

“就是不務正業!”

陳楓無語。許紅一直都是笑眯眯地看著二人對話,聽到妹妹又和人拌嘴,趕忙勸說妹妹。

許青又是大笑。

陳楓覺得許紅和許青性格各有特色,但都反映了江湖兒女獨有的風情。

看在陳楓又加上去的十幾文錢的份上,漁夫很不情願地上了船。他將送陳楓三人到下面的一個大的碼頭。

漂泊豈在遠,出門即羈旅。人們歷來都有安土重遷、葉落歸根的觀念,一旦出門在外,羈旅行役,難免會有些傷感寂寞。可是眼下,陳楓和許紅、許青姐妹的形成無疑是熱鬧的。尤其是許青,正嘻嘻哈哈地和陳楓談論著自己闖蕩江湖的經歷,並時不時將自己一些淺薄的經驗灌輸給陳楓。陳楓則是默默地聽著,給了許青更多教授的動力。

經過一番交談,陳楓得知,許紅和許青都是一個江湖幫派金蛇會的人。之所以有這個身份,是因為二人自小都是孤兒,由師父收養,她們的師父是金蛇會的長老。二人的年齡雖小,但是闖蕩江湖的經驗卻是頗多。

眼下,二人來此,是為了到西鬱江的入海口處的一座城裡參加“仙緣大會”。所謂仙緣大會,許紅和許青也說不清楚,她們只是聽師父說這個一個巨大的機緣。陳楓從她們的話裡話外則是猜出,這是秘界的一些門在凡人中收羅人才的方式。所謂仙緣,不過是秘者挑選資質好的凡人作為弟子罷了。

金蛇會所依附的多寶門,是這次仙緣大會的倡導者之一。因此,金蛇會也就順理成章得到了幾個名額。許紅和許青的師父早已動身前去參與大會的組織,並且傳信讓二人前去參加。

不過很明顯,這仙緣大會在江湖中還屬於一個隱秘,只有依附於秘界的幫派才有資格參加。所以,江湖中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至於陳楓,對自己身份的表露不多,只是說自己孤人一人,無家可歸,四處漂泊。相似的身世倒是惹來了這對姐妹的同情。

“你會武功嗎?”許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