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別誤會啊,不是老舅不給你好車,但公司平時跑工程只有兩臺車,一臺老款獵豹和這個奧拓,獵豹的車鑰匙已經給明傑他們了,只剩下這一臺......”

“老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見老舅誤會了,搖頭笑了一下:“我們三個人裡面,沒有會開車的......”

“在社會上混,不會開車哪行啊。”老舅聽我說完,點了下頭:“這樣吧,下午我找個人,教你們開車,現在這個社會,不會開車太不方便了,駕駛證可以沒有,但車必須得會開!”

“老舅,我教他們吧,正好我下午沒事。”晉鵬聞言,笑著應了一句。

“好,注意點安全!”

“哎!”

......

我們剩下的工程,還綿延著七八公里,吃完飯之後,子謙和明傑開著那臺獵豹,就繼續去工地上巡視了,晉鵬則是開著那臺奧拓,拉著我們向反方向走,那邊的路已經修完了,但盡頭封著,還沒有通車,筆直的板油公路,順理成章的就成為了我們的練車場地,大家都是年輕人,學的也挺快的,天擦黑的時候,我雖然不太熟練,但已經可以勉強開著車行駛了,學會開車之後,我興奮的不行,沿著公路來回的跑,一下午就跑空了半箱油。

入夜的時候,魯友找的第二支工程隊如期進駐工地,經過短暫的休整,當晚如火如荼的開始動工,工人交接完了之後,我也開著那臺破奧拓,帶著阿振和史一剛不斷地沿著修路的地段巡邏,我們三個對於工程一竅不通,與其說是盯著工人,其實就是在漫無目的的瞎轉悠。

凌晨兩點。

東北的冬天,晝夜溫差特別大,凌晨的溫度,往往能達到零下二十度左右,而我們開的這臺奧拓因為年久失修,空調早已經壞掉了,人在裡面撥出的空氣,很快就凝結成了冰霜,在玻璃上結了窗花,負責開車的我,手腳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完全憑藉直覺的踩踏著油門和剎車。

“飛哥......停車...我...我不行了,再這麼下去...我非得凍死...哈!車裡太冷了,我想下車去外面暖和一會!”史一剛坐在車裡,不停地哈氣暖著手。

“小飛,要不然咱們就別巡邏了,回帳篷裡面呆一會去吧,這天太他媽冷了,羽絨服穿在身上,跟紙片子沒啥區別,我都快凍透了!”阿振也牙齒打顫的說道。

‘吱嘎!’

我點了一腳剎車,把奧拓停在了路邊上,裹了一下領口:“不能回去,今天是咱們第一天上工地,如果一宿都挺不住,明天國豪他們肯定還得拿話懟咱們,忍忍吧,想得到別人的尊重,有些事就得自己爭取。”

“聽你的,不過就算不回帳篷,咱們也別在車裡坐著了,這臺破奧拓一點熱乎氣沒有,還四處漏風,我感覺裡面還沒有外面暖和呢,要不然咱們下車,幫工人裝幾車沙子去吧,運動運動,出點汗,興許還能好點!”

“沒事,我有辦法!”我四處張望了一眼,推門下了車,伸手就將一臺正在幹活的裝載機給攔住了。

“咋的了,哥們?”晚上魯友給工人開會的時候介紹過我們,裝載機司機也認得我,所以停下車之後,挺客氣的向我問了一句。

“你車上有沒有管子啥的,能把油箱裡的柴油給我抽一點出來?”我在劉愛華礦上的時候,就經常能看見剷車或者鉤機上面,都會備有一根很長的塑膠管子,用來在修油箱的時候,把裡面的油抽乾。

“管子倒是有,問題你要柴油幹啥啊?”剷車司機看了一眼我的奧拓,呲牙笑了:“你這小東西,還是個柴油車啊?”

“你別問了,先找個飲料瓶子給我抽點油,然後把那棵樹給我乾斷了!”我不停地搓著手,用下巴指著路邊一個已經枯死的楊樹,對著司機交代道。

“行,等著!我端了半宿沙子了,正好換個目標,提提神!”剷車司機呲牙一笑,還挺開心的就調了個頭。

‘嗡!’

‘咔嚓!’

隨著裝載機的轟鳴,一下就把那棵死樹攔腰剷斷,用鏟子拍碎成了數段,接著司機下車,把管子插進油箱之後,往裡面吹了口氣,不大一會,一礦泉水瓶子柴油就接了出來。

十分鐘後。

我們三個人在工地邊上,支起了一個簡單的小篝火。

“呼!”

阿振烤了半天的火,隨後全身哆嗦了一下,長長的出了口氣:“他媽的,終於緩過來了,我感覺王國豪和徐慶斌這倆孫子,就是找茬禍害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