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二哥的話,我眉頭一皺:“米學偉,就是你當初說過的那個釘子戶啊?”

“對,就是他!”

我一頭霧水:“不是,他就是一個釘子戶,怎麼能跟明傑在KTV掐打起來呢?而且明傑還能吃虧?”

“我也是剛知道這個事情,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件事讓東哥很生氣,他讓我給你們打電話,叫你過去處理,三葫蘆他們也往那邊去呢!”

“行,那先這樣!”我應了一聲,直接結束通話電話,調頭向七彩光KTV駛去。

我的位置離KTV並不算很遠,大概也就六七分鐘左右,我就趕到了地方,剛一下車,就看見KTV門口的地方熙熙攘攘的,聚了足有二十多個人,其中以明傑為首的那一夥,大約有十二三個,都是年紀不大的本地混混,另外一邊則是五六個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那幾個中年站在歌廳門口的臺階上,跟明傑他們相隔十多米,正在相互對峙著。

看見這個情景之後,我帶著周桐,直接邁步走了過去,走近了我才看見,明傑的頭上不知道怎麼弄的,有一個大口子,他正用紙巾按著呢,但血根本止不住,手裡的一疊子紙巾全被血浸透了,正順著手指縫呲呲往外冒血。

“來了!”滿臉是血的明傑看見我來了,神色憤懣的打了個招呼。

“你這頭,怎麼整的?”我看見明傑傷得挺重,頓時皺起了眉頭。

“操!別提了!”明傑顯然是氣的不輕,見我提起這茬,氣的渾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見明傑不說話,又看向了他身邊的一個小青年,那個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明傑,開口道:“這幾天,傑哥我們一直再跟米學偉談徵地的事,但米學偉就是一口咬死了,要訛咱們公司的錢。”

聽見青年對我說‘咱們公司’,我頓時眉頭一皺,但也沒跟他掰扯這個事,就繼續聽他講述著。

“米學偉這個人油鹽不進,我們談了好幾天,也沒把他談下來,傑哥就打算暫時不管他,先去徵別人家的地,誰知道今天中午,米學偉忽然給傑哥打電話,說他在這唱歌呢,叫傑哥過來給他結賬,當時我們就想,既然米學偉能主動聯絡我們,那肯定就是要吐口,於是大家就都放下手頭的活,趕來了KTV,誰知道等傑哥結完了帳以後,米學偉連招呼都沒跟我們打,帶著幾個朋友,抬腿就要走人,傑哥氣不過,就跟他理論了幾句,然後米學偉的一個朋友張嘴就罵人,傑哥跟他們理論了幾句,被人用菸灰缸給腦瓜子削放屁了……”

聽完青年的話,我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明傑:“你們呼呼啦啦來了十好幾個人,居然讓米學偉的朋友給你打了?”說完我又看著他身邊那十幾個傻逼逼的小混子:“你們平時吃明傑的、喝明傑的,今天他捱打了,你們就JB看著呢?!”

“不怪他們,來之前我就說過了,讓他們別衝動,東哥也交代過,讓我儘量不要跟這些拆遷戶起衝突!”明傑聽見我罵他的人,臉色不悅的解釋了一句。

“放屁!”聽完明傑的話,我火氣更盛,我不知道明傑他們當時是什麼情況,但是我百分之百能確定,如果來KTV結賬的是史一剛、楊濤我們幾個人,那麼其中的一個人倘若捱了打,其餘人絕對不會站在旁邊看著,想到這裡,我看著明傑身邊的那些人:“你們在明傑身邊,每天拿著原來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賺到的錢,到了最後,就他媽是這麼幹活的嗎?!”

“我說了,不許跟拆遷戶起衝突,是東哥的意思,還有,我的人不需要你教育!”明傑帶著些許不悅的看了看我,再次說了一句:“這件事你別管了,回去吧!”

“扯JB淡,我當初選擇混社會,為的就是一個無拘無束,不被人踩在腳底下,今天我要是連一個拆遷戶都擺弄不了,我還混他媽了個B!這事不僅是為了你,也為了盛東的臉面!”我扔下一句話之後,邁步就向KTV門口那幾個中年走了過去,怒視著他們:“誰是米學偉?”

“我是,你能咋地!”一個臉上長著痦子的中年,斜眼看了看我:“啥JB意思,不服唄?”

“我問你,城北的房子,你能不能賣!”

“我賣你媽了個B,就你們給的那兩個B錢兒,我如果把房子賣了,後半輩子我喝西北風去啊?”米學偉明顯是有點喝多了,十分不在行的說了一句。

這幾年在經歷了無數的滾刀肉之後,面對米學偉這種選手,我也沒怎麼生氣,而是同樣不屑的笑了一下:“呵呵,你想要那麼多錢,就不怕是給自己買棺材的啊?”

“小B崽子,你拿錢兒嚇唬我呢?咋的,是不是以為認識了邢力普,在龍城這地界上,你就能上天了?我告訴你,別人慣著大普,但是在我這,他沒地位!”米學偉說著還向前邁了一步,鼻子幾乎貼在了我的臉上:“你們他媽的有兩個B錢,在別人那好使,在我這不一定好使,知道不?真惹了老子,我讓你有錢都花不出去,你信不?”

我聞著米學偉帶有酒氣的口氣,伸手攥住了兜裡的卡簧刀:“意思就是,沒得談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