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著葫蘆哥身上刺鼻的汽油味,隨後又看了看他已經被汽油泡的發白的傷口:“先找個地方,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沒事,先走!”

‘嗡!’

我見葫蘆哥執意要走,無奈下只能駕車離開,直到我們的車開出了瀋河區之後,葫蘆哥才鬆了一口氣,伸手開啟了手裡那個黑塑膠袋,在裡面拿出兩萬塊錢放在了操作檯上,我餘光看了一眼,應該就是被思哥訛走的那兩萬,隨後葫蘆哥又在袋子裡面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開始往傷口上澆,弄得到處都是水,葫蘆哥簡單的洗了洗傷口,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了史一剛:“用酒幫我消消毒!”

葫蘆哥說完之後,拿出擦車的毛巾,直接咬在了嘴裡,我也找了一個小區,直接把車給停在了角落裡,準備幫葫蘆哥處理傷口。

史一剛接過葫蘆哥的袋子以後,在裡面掏了掏,隨後一個不明物體‘咚’的一聲掉在了扶手箱的位置,我下意識一看,竟然是思哥手裡的那把手槍。

“葫蘆哥,你把思哥的槍給下了?”我看見黑漆漆的六.四手槍,有點懵的問道。

葫蘆哥點點頭,咧嘴笑了笑:“我原來聽人說,這些癮君子身染毒癮,都是一些不怕死的刀槍炮手,而且一直對此深信不疑,但今天我才發現,不管是什麼樣的癮君子,他也是個人,面對死亡的時候,他也哆嗦,我跟你們說,剛才我進門之後,他剛一看見我偉岸的身姿,頓時就萎了,隨後……哎呀媽呀!!!”

葫蘆哥沒等說完,五官頓時擠在了一起,呲牙咧嘴的罵了一句,隨後轉身看著正往他傷口上倒白酒的史一剛:“你幹JB啥呢!”

“不是你讓我幫你清洗傷口的嗎,你罵我幹啥!”史一剛捱了罵之後,也莫名的急眼了。

“你處理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你身姿那麼偉岸,都把思哥嚇尿了,就處理個小傷口,還用我提前告訴你嗎?”史一剛說完,煩躁的把酒瓶子往扶手箱上一放:“我還不伺候你了呢!”

“就你這種傻逼孩子,換在我年輕的時候,要是不給你打出屎來,都算你拉的乾淨!”葫蘆哥掃了史一剛一眼,隨後咬著毛巾,對楊濤哼哼道:“你來!”

楊濤搖了搖頭:“我不來,我怕你把我打出屎來!”

“操!我來吧!”我看著幾個人,無語的拿起了白酒瓶子。

十多分鐘之後,我們幾個手忙腳亂的,幫葫蘆哥處理完傷口之後,車裡頓時瀰漫了一股濃重的汽油味和酒精味,嗆得我直接就把車窗全給開啟了,等味道散了一些之後,我看了看葫蘆哥:“現在有人報警,警察肯定再找咱們,來之前我準備了一副假牌子,咱們換好了之後,走便道回安壤吧。”

葫蘆哥想了想:“回安壤的事先不急,咱們再去大連再玩一圈。”

“哥,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說話能不能走走心?”我伸手指著葫蘆哥滿身的紗布:“都快裹成木乃伊了,還有心思艹B呢?”

“木乃伊咋的了,木乃伊下葬的時候,不也有姑娘陪葬嗎,今天我在瀋陽玩的很不舒服,必須再去大連……”

‘鈴鈴鈴!’

葫蘆哥話音未落,我的電話鈴聲就響起了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也不搭理葫蘆哥,直接就推門下車,走到旁邊接了電話:“喂,二哥?”

“你們什麼時候能到家?”二黑語速很快的問了一句。

“我們現在在瀋陽,估計再有個兩三天,就差不多能回去了。”我想了想葫蘆哥還想去大連的事,沒敢把話說的太死。

“不行,兩三天的話,時間來不及,最遲明早,你一定得帶人回來!”二哥話音落,還不等我插嘴,就繼續道:“家裡這邊出事了!”

“出事了?”我頓時著急了起來:“早上東哥給我打電話,沒說這件事啊。”

“事情是剛剛發生的,距離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不過出事的不是咱們,是牛萬成那邊。”二哥語速很快的跟我介紹著情況:“牛萬成聯絡的那個財主,已經來到龍城了,今天他們在鎮上吃飯,東哥安排我們過去攪局,結果明傑我們剛一到現場,還沒等下車,就被丁賀帶人偷襲了,我們往飯店裡衝了兩次,都沒衝進去,最後東哥趕到了現場,開槍把丁賀打傷了。”

“又是在市區開槍?”我一聽說開槍,瞬間想起了國豪的下場,本能就是一哆嗦。

“沒事,當時場面很混亂,而且隔壁飯店有人舉行婚禮,那個時間剛好在放鞭,所以東哥開槍的時候,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丁賀和你們當初面對的倪老虎不一樣,他手下的人,都是那種職業混子,憑咱們的人手,暫時很難對付他。”二哥頓了一下:“打斷牛萬成與這個財主的關係,對咱們很重要,現在東哥已經去調查這個財主的情況了,你們也抓緊回來,防止牛萬成反撲,現在咱們摸不準牛萬成的脈,這是個很危險的事,我跟東哥商量過了,一個月之內,牛萬成的勢力必須從龍城消失,否則咱們就徹底被動了。”

“好!我馬上往回趕。”聽完二哥的話,我果斷的答應了一聲,估計早上東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要出事了,現在二哥又打電話催了一遍,在連續接到了兩通催促電話之後,我短暫思考了一下,必須得回家了,至於葫蘆哥,我就算是綁,也得把他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