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一扭頭,卻發現葫蘆哥人不見了,再一低頭,頓時懵了。

葫蘆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跪在我身邊了,而且腰桿筆直,跟他媽雕塑似的,我看了看葫蘆哥:“你啥時候跪下去的?”

“他說完話我就跪了!”葫蘆哥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尋思啥呢,跪啊!”

“操……!”我聽完葫蘆哥的話,氣的腦袋嗡嗡響,合著他剛才一看見楊濤捱揍,早都跪下去了,這麼半天,我們被思哥用槍指著,我也沒敢回頭看,一直以為思哥罵的是葫蘆哥,現在才知道,他這是罵我呢。

“不是,你剛才不是還說,男人不能慫,又是狂又是傲的嗎……”史一剛發現葫蘆哥跪著,也懵了。

“狂傲有啥用,狂傲不得捱揍啊!”葫蘆哥說完之後,拽著衣服,直接就給我拉跪下了,隨後看著史一剛:“別在那杵著,有事跪著說!”

“……!”

一分鐘後,由葫蘆哥帶頭,我們四個人直溜的在地上跪成了一排,看著圍觀那些人似笑非笑的樣子,我臉上一陣發燙。

什麼事就怕這樣,如果剛才大家都挺著,可能火氣上來,我頂著槍口都敢跟思哥幹了,而一旦出現帶頭的,尤其是葫蘆哥這種主心骨都慫了,我們的鬥志瞬間就會被熄滅,這種感覺就像古代行軍打仗,雙方還沒等動手呢,但主將一死,十幾萬大軍瞬間潰散,差不多是一個道理。

“你們幾個,服嗎?”思哥看見我們跪了,宛若精神病似的問了一句。

“我都跪下了,那能不服嗎!”葫蘆哥呲牙一笑,眼神諂媚的看著思哥:“剛才咱們都說好了,我跪下了,那你就不許揍我了昂!”

“行!”思哥挺講理的點了下頭,隨後看著邊上的一個服務生:“他們砸了多少東西啊?”

“一共……”那個服務生說著,就把嘴貼在思哥耳邊嘀咕了起來,思哥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看著葫蘆哥:“你們賠兩萬塊錢,然後就走吧!”

“多少?”葫蘆哥一聽這個數,眉頭一皺:“我整死一頭牛,才JB賠了一萬五,今天我在你這就JB砸了幾個火罐,因為啥呀,就要兩萬!”

“別跟我討價還價,我說兩萬,就是兩萬!少一分,弄你!”思哥這時候明顯是毒癮犯了,臉上嘩嘩流汗,身體顫抖的指了指那個人妖:“讓他弄你!”

“……”葫蘆哥盯著思哥看了兩秒之後,扭頭看著我:“你還有錢嗎?”

“有!”

“給他!”

聽完葫蘆哥的話之後,我強忍怒氣,摘下手牌扔在了地上:“車停在巷口,儲物箱有兩萬現金,車鑰匙在衣服櫃子裡。”

思哥邊上的一個人聞言,走過來撿起我的鑰匙,直接就下樓了。

幾分鐘後,那個人再次走回來,把衣櫃鑰匙和車鑰匙一起扔在我面前,然後把兩萬塊錢放在了思哥身邊的桌子上。

“呵呵。”思哥嘴角混合著口水和白沫,神經兮兮的看了看那些錢,又看了看我們:“服嗎?”

“服!”葫蘆哥一看思哥笑了,也開始呲牙跟著笑,那模樣要多賤有多賤。

“下次再來,都JB好好玩,別打我家姑娘。”思哥伸手把那兩萬塊錢往懷裡一揣,邁步就向上樓那邊走。

“你們幾個也滾吧!”一個青年看見思哥走了,斜眼罵了一句,隨後我們幾個人一點脾氣沒有,奔著更衣室走去。

洗浴門外。

“哎呀我艹你媽的,打架的時候我都沒受傷,打完了卻挨頓揍!”史一剛揉著烏青的眼眶,憤恨的看著葫蘆哥:“都怪你,艹B不好好艹,非得跟人家扯犢子。”

“他要不想艹我,我能打他嗎!”葫蘆哥身上的傷口不斷向外滲著血,衣服上通紅一片。

“打架也就算了,捱打也能接受,但是剛才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說,男人必須得狂傲,又什麼不能慫啥的,那你告訴我,你為啥跪了?”我也跟著插了一句,不過說實話,這時候能從思哥的槍口下劫後餘生,我還是感覺挺慶幸的。

“狂傲有雞毛用?狂傲不得捱揍嗎!”葫蘆哥斜眼看了看我們:“你們幾個就是傻,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句話你們沒聽過嗎?我問你,你們跪一下,是掉肉了咋的?”

“那你聽沒聽過,男兒膝下有黃金?”楊濤也跟著說道。

葫蘆哥斜了楊濤一眼:“別說黃金了,就算你膝蓋下面有個銀行金庫,那命沒了,也是白搭,有些事得活著才能辦,懂嗎?”

我們幾個人說著已經走到了車的旁邊,葫蘆哥伸手開啟後備箱,伸手就把油桶給拎了出來。

“你拿油桶幹啥?”我看見葫蘆哥的動作,本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