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到廠子裡之後,跟各方面的關係都混熟了,史一剛就死皮賴臉的讓大普給糖糖安排個工作,大普欣然同意,順帶把小妍也給安排了,兩個女孩在被安排在了財會,每天也不用幹什麼活,整天玩著手機打發時間,月底就能領到一份工資,看得我還挺羨慕的。

牛萬成被我們砸了兩個店之後,也沒露出打算報復的跡象,我們也趁機把他霸佔的幾條牧草收購線全搶了回來,搶收購線的事進展十分順利,遇到的都是一些散兵遊勇,連倪老虎都沒出現過,但我知道,牛萬成絕對不會這麼忍氣吞聲,應該是在琢磨什麼更下三濫的法子,還有之前被我逼著跳了樓的那個村痞胖猴,他們這一夥人,給人的感覺都陰陰損損的。

二哥每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除了跟大普談事情,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他自己不動也就算了,還吩咐我們所有人,都不能擅自離開飼料廠,這就很鬱悶了。

……

這天晚上,我和楊濤正在宿舍裡待著呢,史一剛推開門,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房間裡:“哎,小濤,咱們倆整個兔子套,上山套兔子去啊?”

“不去!”左眼貼著紗布的楊濤搖了搖頭:“以後你別找我出去玩,我也不跟你扯犢子了!反手關門,慢走不送,再見!”

史一剛最近跟楊濤走的很近,倆人的親密程度,堪比海爾兄弟,史一剛見自己被拒絕了,頓時瞪著懵懂的小眼睛:“為啥呢?”

“因為點啥,你不知道嗎?”楊濤聲音勃然提高了數個分貝:“昨天是不是你整了個破彈弓,叫我陪你上山去打野雞的?!”

“對呀!”史一剛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你他媽打不著野雞,那咱倆回來就完了唄,你非得整個破JB彈弓,打人家放牛的牛犢子,你說你是不是有病!”楊濤氣的一拍桌子:“放牛的老頭還沒等說話呢,牛寶寶它爸就急眼了,帶著四五個牛衝了上來!”楊濤指著自己的眼睛:“你他媽看見牛急眼了,自己撒丫子就跑,我的眼睛好懸沒讓那個牛給拱瞎了!”

“我不尋思你當過兵,自己能應付麼!”史一剛老臉一紅,拍了拍自己的腿:“我也不容易啊,剛跑了二十多米就掉溝裡了,摔的比你還慘呢!”

“滾!”楊濤煩躁的罵了一句。

“……”史一剛沉默了半晌,舔著自己的嘴唇,繼續說道:“野雞沒打著,咱倆這一個獨眼龍,一個鐵柺李,是挺尷尬哈!”

“我算是發現了,你除了吹牛B,啥也幹不了!”楊濤說著又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了胳膊上的一排咬痕:“你自己說,我認識你才不到一個禮拜,你捫心自問,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遇見過好事嗎?那天你騙我喝酒,把我灌多了之後,說帶我打架去,結果是他媽的跟狗打仗!要是土狗也就算了,你他媽騙我去打藏獒,你咋想的呢?大普那隻藏獒,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犬王,就憑咱倆這體格子,拿啥跟它打呀?”

“你倆還跟狗打架了?這事我咋不知道呢?”我頓時一愣,大普在飼料廠的確養了一隻大藏獒,價值三十多萬,站起來比我還高呢,據說為了買這隻狗,大普還特意去了一趟西藏,才給拉回來的。

“這事誰他媽有臉說啊!”楊濤聽見我問話,恨的咬牙切齒的,伸手指向了史一剛:“這王八犢子說請我喝酒,結果我喝的是純二鍋頭,他那個瓶子裡,灌的全是自來水,把我喝多了之後,他帶著我去跟藏獒打仗,狗一衝上來,我還低頭找武器呢,回頭一看,這孫子都跑出去三十多米了。”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昂,怎麼說話就說一半呢,你拍著良心說,後來我看見你被狗按住,是不是回來救你了!”史一剛說著話,伸手撩了一下後腰的衣服,上面全是牙印和抓痕,比楊濤還慘呢。

“滾吧,那天要不是負責養狗那個老頭路過,咱倆早JB讓狗吃了。”楊濤煩躁的一揮手:“你給我滾,麻煩你以後離我遠點,謝謝配合!”

我看見傷痕累累的兩個人,奇怪的注視著史一剛:“你拿彈弓打牛,我還勉強能理解,但是你撩撥藏獒幹啥?”

“那天早上我叫它起床,它兇我!”史一剛瞪著無知的三角眼,一臉不忿。

我默然無語:“那個狗也不上班、不上學的,你閒著了,跑去叫它起床?”

“那幾天我媳婦來大姨媽,總肚子疼,我看那個狗毛挺長的,就想著薅點狗毛,給我媳婦續個狗毛墊子,誰知道我剛一拽,這牲口就要咬我!”史一剛看了看我們:“我尋思楊濤當過兵,能幹過它呢!”

“我當的是陸軍,也不是訓軍犬的,我憑啥就得打得過狗啊!”楊濤一臉委屈。

“你放心吧,我早晚把這個狗整死,給你報仇!我要是整不死它,就用屁.眼子吃乾脆面!”史一剛語言極其凌厲的發了個毒誓。

“你別瞎整,普哥把那個狗看的比他媳婦都重要!”我看見史一剛執著的眼神之後,趕忙勸了一句,我是真怕他上了勁兒,會跟那條狗玩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