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再說。”張宗亮聽完我的話,把手裡的玻璃碎片一扔,直接帶著我消失在了巷子中。

……

半小時之後,我跟張宗亮一起站在了臨江大橋下面,這座橋下面的河流早已經乾枯多年,只剩一片黃沙地,在遠處還有幾個乞丐聚在一起生著火堆。

“呼呼!”

一陣寒風吹過,我拽了拽衣領子,看著張宗亮:“現在能說了嗎,你們今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盛通商廈?”

“我們讓人玩了。”張總連眼神兇狠的叼著煙,語氣十分煩躁。

“現在觀音都已經死了,這個結果不用你告訴我。”我也點燃了一支菸:“騙你們的人是誰?”

“這個人叫做野狗,是一個跟我們合作了很久的D販子,而且雙方的關係不錯,觀音始終把他當成自己人,沒想到我們竟然折在了他手裡,昨天上午,野狗給我們遞來了訊息,說白頭翁晚上會跟人在盛通商廈有一筆大交易,而且會親自出面,所以觀音就想帶著我們去把白頭翁剷除。”

“不對啊,我記著當時在現場的時候,觀音是在警察到場之後才衝出去的,難道他當時還不知道那是個圈套嗎?”

“觀音就是太貪了。”張宗亮嘆了口氣:“被他一槍打死的那個人,叫做太子,是白頭翁團伙的三號人物,地位僅次於白頭翁和他的司機丹拓,觀音當時看見太子到場,就想著把他乾死,然後再想辦法跑路,結果太子死了,他也留下償命了。”

聽完張宗亮的話,我琢磨了一下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頓時皺眉:“我怎麼感覺,今天晚上的局,像是白頭翁做的呢?”

“你為什麼這麼說?”張宗亮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你想啊,今天晚上,安壤三股大毒梟的勢力全到了盛通商廈,現在黑龍被捕了,觀音死了,雖然白頭翁那邊也死了人,但只是個三號人物,這麼算起來的話,得利最大的還是白頭翁,因為他只是犧牲了一個太子,就除掉了所有的競爭對手,不是嗎?”

張宗亮聽完我的分析,眼神一下子又變得很警惕:“不對啊,雖然你認識觀音,我也告訴了你,那個被他除掉的人叫做太子,但你怎麼知道另外一夥人是黑龍呢?”

我無語的看向了張宗亮:“大哥,都這種時候了,你這個問題重要嗎?”

張宗亮看著我沒說話,明顯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你忘了,當時你被那兩個警察帶走以後,我是被刑警隊的人帶走的,那段過程中,我想打聽這些事,困難嗎?”我頓了一下:“不僅如此,我還把觀音的訊息透露給了他們,但是等他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觀音已經自殺了。”

張宗亮聽完我的解釋,臉色再次緩和。

這時候我也無暇顧及張宗亮的情緒:“以你對白頭翁的瞭解,他為了除掉觀音和黑龍,會不會用太子去冒險?”

“這個太子在白頭翁團伙的地位很高,而且白頭翁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如從前了,所以他應該不會用太子做誘餌,因為今天不光我們去了,還有那麼多警察,他讓太子過去,不是純粹在送死嗎?”

我聽見張宗亮這番回答的時候,自己心中也在思考著這個假設的可行性,按理說,他們今天晚上的計劃是跟警察沒有任何關係的,如果白頭翁真是那個跟我通話的神秘人的話,按照事情原本的發展,應該是白頭翁在黑龍團夥裡安插了一根釘子,準備讓太子今天過去除掉黑龍,同時也把觀音騙了過去,想把他一起除掉,但是因為任哥在辦案過程中,意外擊斃了那個白頭翁那邊準備派出去的內鬼,然後又安排了我去黑龍團夥臥底,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才被全盤打亂,從而也讓警方有機會對這幾個團伙進行了清掃,所以在白頭翁的計劃裡,太子是不用死的,這樣一來,整件事情的脈絡就全部清晰了。

雖然這個想法只是我的一個假設,但我這麼想並非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今天的一把事下來,白頭翁已經剷除了自己在市裡最大的兩個競爭對手,而且最早的時候,白頭翁那邊還曾經僱傭過亡命徒李成江在農貿市場殺了冷磊的叔叔,從而嫁禍我,差一點就讓我萬劫不復,而且那個在電話中跟我通話的神秘人,也像極了一個D販子,綜合下來,能夠做出這種手筆的人,也只有白頭翁了,但是讓我十分想不通的就是,這麼久以來,白頭翁什麼要處處針對跟他素昧平生,並且沒有任何交集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