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壤市龍城鎮龍城一品溫泉城員工。”

“籍貫?”

“……”

差不多三分鐘後,青年警察詢問完了我的基本資訊,便挺直身體,等待著溫大海問話。

“韓飛,是吧。”溫大海根本沒在乎這裡是病房,也沒管我是一個重傷病人,自顧點燃一支菸以後,翹著二郎腿開口問道。

“是!”

“今天上午的槍擊案,你在場吧。”

“……在場,但我是人質。”我躺在床上,沉默了差不多二十秒後,咬著牙把話說了出來。

“人質,呵呵。”溫大海聞言,面色譏諷的看著我:“一個身背命案通緝的逃犯,會成為一起兇殺案裡面的人質,你不感覺這個故事,挺富有傳奇性嗎?”

“我身上揹負的通緝犯罪名,是被冤枉的,正因為如此,我才會來到這個地方,為的就是洗脫我的罪名。”

“什麼意思,你是說,當初嫁禍你的人,是孔曼麗啊?”

“我不知道什麼孔曼麗,但是叫我過來的人,是三葫蘆。”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放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握著拳,指甲已經嵌進了血肉裡,因為用力過猛,手背輸液的針管已經開始回血。

溫大海看著我的表情,眼神略顯玩味:“行啊,那你就把事情的具體經過說一下。”

“大約在幾個月前,剛剛入秋的時候,我在安壤市的榕樹大道農貿市場,跟一個姓冷的蔬菜攤販起了衝突,當時我們動手了,可是在打架過程中,這個攤販被人用刀刺死了,但不是我乾的,後來因為這件事,警方把我列為了第一嫌疑人,而我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就一直躲避著警方的追捕,想要找到真正的兇手,為自己洗脫嫌疑,直到幾天前,三葫蘆給我打電話,說殺害老冷的兇手在他手裡,叫我拿二十萬過來這邊跟他見面,然後他就會把人交給我。”

“你既然知道了兇手在三葫蘆手裡,為什麼沒有選擇報警?”

“……”聽完溫大海的問題,我機械性的重複著葫蘆哥跟我說過的話:“我當時想過報警,但是三葫蘆跟我說,如果我耍花樣的話,就再也見不到這個真正的兇手了,那樣一來,我就得永遠揹負著殺人犯的身份,所以我妥協了,於是就帶著二十萬來到了這邊,但是並沒有見到那個兇手,也沒見到三葫蘆,當時接我的人,是一個叫做阿虎的青年。”

“你在撒謊!”青年警察聞言,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根據我們提取到的監控錄影和證人證言,當時明明是你駕駛著車輛趕到的保泰商場!”

“沒錯,車是我開的,不過是阿虎脅迫我的,當時他把槍口頂在我的背上,給我指路,讓我開車。”

“你他媽撒謊都不會撒,是嗎?!”青年警察一下就急眼了:“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是被王松虎脅迫的人質,那我問你,王松虎為什麼不自己開車,反而把方向盤交到了你手裡?”

“我不知道,也許是他不會開車吧!”

“你還撒謊,是嗎?!”青年警察大口喘著粗氣:“王松虎的駕駛證,在六年前就已經辦下來了,他可能不會開車嗎?”

“我他媽已經說了!我是被他脅迫的,他會不會開車,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把槍頂在我頭上讓我開車,你讓我怎麼辦?!頂著槍口去問他憑JB什麼自己不開車嗎?!”一想起阿虎臨死時的眼神,我心情異常煩躁的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