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沙漠這種地方的風沙比較大,很多人的臉上都蒙著三角巾,而且那些玩越野的,普遍都會做一些比較酷的造型,所以我們一行五人蒙面進門,也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這個三層建築的一層大廳,進門是一個吧檯,右邊的空間立著好幾排貨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汽車的配件和各種型號的輪胎,讓我意外的,是這個吧檯後面,竟然是一個姑娘,看起來大約二十七八歲,可能常年在沙漠的緣故,她的膚色略黑,而且有些粗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個特殊的地方襯托的,我感覺穿著一件機車服的姑娘,看起來竟然英氣十足的,竟然有一種特別野性的美感。

女孩看見我們走向吧檯,還不等二哥開口,便率先問了一句:“修車,還是住店?”

“住店。”

“一間房兩張床,兩千一間,開幾間?”

“兩千一間?你們窮瘋了吧?宰客呢?!”史一剛一聽這個價格,頓時心疼的籃子滴血,一副便秘的表情,聽見這個收費,我也感覺挺詫異,估計這群經常出來跑越野賽的人,應該是挺有錢的,否則出來之後,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不住店的話,我們這裡也租帳篷,五百一天,自己出去住,不過這幾天再刮沙塵暴,出了問題,我們概不負責。”女孩低頭統計著賬本,頭也不抬的說道。

“算了,還是開兩間房吧。”二哥掏出錢包,一邊點錢一邊繼續問道:“有吃的嗎?”

“有泡麵和礦泉水,房間內有快壺,自己燒,礦泉水三十一瓶,泡麵一百一桶,火腿腸二十一根,沒有別的,如果車要加油,去後面的平房找老劉。”女孩低頭看著賬本,依舊聲音平靜的回道。

“哎呀我艹!你們這裡的泡麵貼金箔了咋滴?”史一剛宛若被踩了尾巴的貓,再次炸毛。

“我們店裡進一次貨,往返需要跑七八百公里,去年秋天,我們店裡的人在進貨路上遭遇了龍捲風,廢了一臺車,還死了兩個人。”女孩抬頭斜了史一剛一眼:“你覺得什麼價位,你才能接受呢?”

“算了,就按這個價格拿吧。”二哥擺手制止了還要犟嘴的史一剛,也不數錢了,直接掏出一萬塊錢拍到了吧檯上:“我們先在這住著,多退少補,麻煩你把水和吃的送到我們房間。”

‘嘩啦!’

女孩也沒用我們登記,直接伸手在吧檯裡掏出了兩把鑰匙:“207、209,房間是對門,樓裡沒有衛生間,後院的棚子是廁所。”

“好,謝謝。”二哥伸手拿起鑰匙以後,看了一眼外面那些車:“對了,他們這個拉力賽,什麼時候開始啊?”

“活動持續了半個月,已經結束了,今天下午,這些人就會撤走。”

聽完女孩的聲音,我再次皺眉,估計高金那夥人會提前把交易時間約在了今天,八成就是在等這些跑拉力賽的人撤走,看著院子外面的三十多臺車,也不知道對夥的人是不是已經來了。

二哥接過鑰匙,簡單的向女孩問了幾個問題以後,對我們微微抬手:“走吧,上樓了。”

“樓裡的電力供應,是靠太陽能的,到了晚上八點之後就會斷電,如果想喝熱水,要提前燒好,房間內有暖瓶。”我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女孩再次補充了一句。

……

我們一行人上樓之後,大家並沒有分開,而是湊在了一個房間內,我們的兩間房是對門,207的這一間靠樓後一側,順著窗子,正好能看見下面的停車場。

“咱們要交易的地方,就在這嗎?”阿虎站在窗前,盯著遠處沙包上兩臺正在越野的車輛看了一會,轉身向二哥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東哥只讓咱們先在這裡等著,但按照我的想法,交易地點八成就是這個地方,否則這方圓幾十裡,除了這,也沒有能讓人落腳的地方了。”

“東哥呢,東哥什麼時候來?”我也開口問道。

“東哥已經到了,但是他不會來這個營地,他的意思是,讓咱們先跟翟應林背後的人接洽,等到確認安全了,他在出面交人,這樣的話,即使咱們這邊處境不對,那麼對夥的人忌憚翟應林的安危,也不敢把咱們怎麼樣。”

“我怎麼感覺咱們交易這個地點,這麼奇怪呢,你們說,咱們這趟過來,不能出什麼事吧?”史一剛站在床邊,心神不寧的嘀咕了一句。

“行了,你可別咧著一張破B嘴報喪了。”楊濤笑了笑,看著二哥:“現在樓下的越野車隊還沒撤,估計咱們一時半會的應該也不會進行交易,要不然,大家趁著這個時間,抓緊休息一下吧。”

“嗯,沒什麼事,大家就散了吧,我跟阿虎在這個房間,你們三個去對門。”

“好!”

大家說完了之後,就分別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這裡的房間挺簡單的,兩張簡易的木板床,上面鋪著軍綠色的被褥,不過收拾的倒是挺乾淨。

回到房間以後,大家都挺累的,我剛往床上一躺,史一剛就欠欠的擠在了我的床上,這時候我也是困的不行了,所以也沒跟他計較,兩個人擠著睡著了。

……

我這一覺睡的很香甜,硬生生是被汽車的引擎聲吵醒的,睜眼一看,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楊濤這時候也坐了起來,只剩史一剛還在呼呼大睡。

我站起身,走到視窗看了一眼,此刻外面的那些車隊已經有不少都開始往外撤了,轉身叫醒了史一剛,大家共同向二哥的房間走去。

一行五人在二哥的房間內集合之後,大家開始燒水,泡麵,等吃過東西之後,又開始漫無目的地等待了起來,這時候樓下的車已經走了大半,但還剩下了六七臺的樣子。

時間點滴流逝,夕陽很快沉入地平線,到了晚上八點,隨著樓房內斷電,房間內陷入了一片黑暗。

“哎呀我艹,怎麼說斷電就斷電呢,我泡麵叉子都幹到鼻子眼裡去了!”正抱著泡麵桶吃東西的史一剛嗷的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