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惠餐廳的小包房內,東哥、高金我們三個人大約做了能有二十多分鐘,他們倆始終在喝酒,吃菜,也沒有談正事,而我因為看見高金就氣不打一處來,根本吃不下東西,只是在旁邊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

東哥這邊半杯白酒下肚,將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之後,終於把話題引入了正軌,抬頭看著高金:“哎,翟應林跟我說,你們倆在那個幕後老闆那裡,好像是平等地位啊。”

“嗯,沒錯,地位平等,但乾的事不一樣。”高金吃著火鍋,額頭上冒著一層細密的小汗珠:“老翟是實權派,手裡有錢有權,賭場那一大攤子都歸他管,但我不一樣,我就是個跑腿的,勞碌命。”

“為兩個主子的事整天奔忙,你也不輕鬆啊。”東哥笑了笑:“在歷史的長河裡,自古以來,一臣侍二主的人,好像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吧,呵呵。”

“哈哈,不瞞你說,現如今的這種生活,我真是感覺挺累的。”高金聽完東哥的話,吸溜了一口白酒,隨後吐了口氣:“但是還好,我那兩個主子,都不知道我雙面人的身份。”

“可是我知道啊。”東哥笑了。

“你不會說的。”高金也跟著笑了:“你是聰明人,不會做傻事。”

東哥不置可否:“照你這麼玩下去,你這個身份,恐怕也瞞不了幾天了吧。”

“咱們今天坐在這裡,好像不是談論我的吧。”高金一語避開了這個話題。

東哥聽完高金的話,猶豫了幾秒鐘,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你今天找我過來的目的,咱倆可以談談了。”

“嗯,好啊。”高金趁著低頭吃東西的空當,伸手拿起了一個旁邊座位上的黑色公文包,擺在了東哥面前:“這裡面,是你的抵押合同,包括龍城一座山的林地承包協議,安壤的一處房產,還有寶馬X6的手續,我一樣不落的都帶來了,全還給你。”

東哥聽完高金的話,看了我一眼,我伸手拿起那個公文包,開啟看了一眼,裡面裝的確實是那天晚上東哥我們倆跟翟應林簽署的合同,我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對東哥點頭:“沒問題。”

“好!”東哥聽完我的話,微微點頭,再就什麼都沒說,依舊吃菜、喝酒。

“這些東西還給你之後,被你們劫走的一千萬,我們也不要了。”高金用餐巾紙擦了擦嘴以後,很正式的靠在了椅子上。

“這些東西全都還給我,那麼你們這次做了這麼大一個局,可就真的算是惹了一身騷,但是卻什麼好處都沒剩下了,你甘心嗎?”東哥依舊吃的不亦樂乎。

“如果把主事人換做是我,我肯定會選擇捨棄翟應林,繼續把局作死,但是幕後老闆的想法顯然跟我不一樣,因為他更希望翟應林活著,我作為一個跑腿人,只能按照老闆的吩咐辦事,所以我甘不甘心,意義不大。”高金矜持的笑了笑:“翟應林負責這個賭場,已經有好多年了,對於這裡的業務,他再熟悉不過,所以我們那個幕後老闆,如果想要短時間內找人接替他的位置,是絕對不可能的,而賭場的股東又不止一個人,所以除了我身後的人,其他股東肯定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搖錢樹倒下去,所以換回翟應林,應該不止是我幕後老闆一個人的意思,當然了,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

“嗯。”東哥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繼續低頭吃菜。

“我們的條件,不足以讓你滿意?”高金看見東哥這個態度,側頭問了一句。

“既然你說起條件了,那咱們就嘮嘮滿不滿意的事。”東哥說到這裡,也放下了筷子,一邊擦嘴一邊繼續道:“上次我們去山裡,用手裡的東西,一共在翟應林手中抵押了八百六十萬,但是出門走了不到五公里,東西就被你們的人劫了,事到如今,我想你不會否認這一點吧?”

“是!”高金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跟我們糾結,很果斷的就承認了。

“你們一分錢沒花,透過這種下作的手段拿到我們的抵押物以後,並沒有讓我們花錢贖回東西,而是暗中把股份授權給了房鬼子進行追討,而且收了他一千萬,這也沒錯吧?”

“沒錯!”

“那現在這一千萬在哪裡呢?”

“甘老大,你這個問題,有點明知故問了吧。”高金聽見東哥莫名其妙問起這些事,一時也有些摸不到頭腦。

“好,那咱們就說點不明知故問的話題。”東哥打斷了高金的話:“自從翟應林搶了我抵押的錢開始,你們直到現在,都沒遭受過任何損失,始終在背後陰損的捅咕事,現在事情漏了,你們單單隻把自己手裡的東西吐出來,就想讓我放了翟應林,讓你們從容不迫,而且毫髮無損的抽身事外,你們想玩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就入局了,現在感覺自己玩不轉了,打個招呼,拍拍屁股就想走,你感覺,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容易的事嗎?”

“我懂了。”高金聽完東哥的話,微微點頭,開始靜待下文。

東哥看見高金的態度,伸手點燃了一支菸:“當初你們透過二瞎子給我做局的時候,坑了他四百萬,沒錯吧?”

“對。”高金不置可否:“如果你同意放了翟應林,我們可以把這筆錢吐出來,至於你是不是要還給二瞎子,與我們無關。”

“不。”東哥抬手打斷了高金:“這筆錢你必須要吐出來,但它並不是談判的籌碼,而是基礎,在這筆錢到賬之前,咱們就沒有繼續交談的必要了。”

“呼!”

高金聽完東哥的話之後,先是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用手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點頭,在隨身的手包裡拿出紙筆,遞給了東哥:“寫賬號吧。”

‘刷刷!’

東哥接過紙筆後,也沒磨嘰,完全憑藉記憶在紙上寫下了一個賬號,隨後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