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掃了我們幾個一眼,抬起了手裡的私改獵:“全乾了!”

‘嘩啦!’

觀音話音落,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頓時在走廊裡迴盪開來,看見觀音冷峻的眼神,我褲襠都跟著一緊,這下肯定他媽完犢子了,真沒想到,出來混了這麼久,在蒙古真刀真槍的跟房鬼子拼命,我都沒死,最後竟然會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個陰暗的地下室內,死我倒是不怕,但這麼死了,是真窩囊。

‘踏踏踏!’

觀音他們抬起槍,還沒等動手,後面的臺階那裡,再次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個人影快步走了過來,因為距離燈光較遠,我也看不清這個人的樣子。

“觀音,出什麼事了?”走下來的那個人還沒等近前,便開口問了一句,聽見這個人的聲音,我忽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洞口漏了,鑽進來幾隻耗子。”觀音槍口穩穩的指著我們,頭也不回的答道。

“條子?”

“不確定!”觀音搖頭:“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

“媽的,咱們這個窩點這麼隱秘,怎麼會被人發現呢。”新來的那個人煩躁的說了一句話後,從人群中走上前來:“是哪的傻逼,這麼不開眼啊,我他媽……小飛?”

“亮哥!”看見人群中走出的張宗亮之後,我彷彿在沙漠中看見了一個水坑的傻駱駝,內心充滿了希望和對生的渴求,這種時候,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張宗亮和觀音是什麼關係,也沒去思考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總之這種情況下,有個熟人在現場,肯定不會是壞事。

“你他媽在這幹啥呢?”張宗亮看見我,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後十分無奈的看著我:“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我如果跟你說,我真的誤打誤撞來到這裡的,你信嗎!”看見張宗亮出現在這裡,雖然我心裡挺煩這個人,但最起碼跟他還有個解釋的機會,指著身邊的陳志華:“我們幾個,本來是跟這個傻逼打架的,但是他一頭跑進了這個菸酒行,我們就在店裡打起來了,打著打著,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把地下室的牆撞塌了,隨後大家一起來到了這個地下室……亮哥,你是瞭解我的,我他媽從十幾歲就是一個小混子,怎麼可能是警察呢?”

“操!”張宗亮聽完我的話,有些煩躁的罵了一句,隨後看了看最開始看店的那個青年:“他說的是真的?”

“基本上差不多。”那個青年點頭,指著楊濤、趙淮陽和周桐我們:“他們四個的確是一夥的,進店的時候,也在跟那個穿紅褲衩子的人打架,當時我攔他們來著,但是那個穿紅褲衩子的人把我打倒了,接著他們這夥人,就全都奔著吧檯後面方向去了。”

“我這是白褲衩子!”陳志華開口糾正了一句:“被血染紅的!”

那個看店青年並未理會陳志華的話,繼續道:“一開始,那個穿紅褲衩子的人,試圖開啟過後門,你也知道,咱們的後門是鎖死的,於是他們就去地下室了,但他們是真打架,還是假打架,我就不清楚了!”

“真打假打,你看不出來啊?”我指著大家身上皮肉外翻的傷口:“這都快死人了!”

青年聽完我的話,沒做聲,也沒搭理我。

“這幾個人,你認識啊?”觀音聽完張宗亮和看點青年的對話,側頭問了一句。

“啊,認識!”張宗亮點了點頭,指著我:“他最早是跟我在一起的,現在是盛東甘楚東的手下,他們這一撮人,應該都是首席張康一系的。”

“嗯,知道了。”觀音點了點頭:“既然你們認識,那正好,一會就由你給這幾個小孩送行吧。”

“觀音!”張宗亮聽完觀音的話,頓時提高了音量,伸手指著我:“我跟你說,你別衝動啊!別人我不敢說,但是這個孩子,從小就跟我一起混,我可以拿人格跟你擔保,他絕對不是警方的人!”

“呵呵,人格。”觀音斜了張宗亮一眼:“走上咱們這條路的,你跟我講人格,有勁嗎?請你告訴我,是你的人格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

“今天這事,給我個面子,行嗎!”張宗亮被觀音嗆得臉色通紅,堅持的語氣也鬆動了不少。

“行啊。”觀音點了點頭,用槍口指了一下我們這邊,對張宗亮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嘴閉上,要麼站到他們那一堆去,跟他們一起死。”

“……操!”

張宗亮聞言,先是同情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把臉側到了一邊,不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