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哥大概介紹了一下局勢以後,我微微皺眉:“現在康哥和東哥是什麼意思啊?是直接收拾了毛躍進,還是怎麼著?”

“這就是讓兩個Boss犯愁的地方。”二哥笑了笑:“按理來說,現在收拾了毛躍進,肯定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憑康哥自己的力量,想要對付毛躍進,並不算費勁,但面對房鬼子和毛躍進這兩家糾纏在一起的結合體,多少也有些困難,因為金皇后雖然根基未穩,可是算上房鬼子,家底就太厚了,不是外人能輕易對付的。”

“東哥是什麼想法?”

“東哥的想法跟康哥差不多,這一年來,大斌、國豪、子謙、晉鵬他們幾個,死的死,入獄的入獄,咱們手裡能用的人已經不多了,在沒有把握能萬無一失的吃掉房鬼子的情況下,東哥已經不敢賭了,而且毛躍進也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大搖大擺的回安壤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在不清楚他的底牌之前,咱們能做的只有忍耐,只是這一忍耐,變數就太多了。”

“媽的,這個房鬼子還真是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咱們在蒙古都已經把他壓成那樣了,沒想到他搖身一變,回國之後竟然抓住了毛躍進這個盾牌。”

“呵呵,這些都是正常的,房鬼子現在最不在乎的就是錢,而駱洪蒼、洛賓、冷磊那些人,雖然也是為了錢跟在他身邊,可房鬼子對他們畢竟也算知根知底,在咱們沒有傷到元氣之前,房鬼子肯定更願意用毛躍進這種拿錢辦事,並且甘心被人當槍使的人。”

“是啊。”我點了點頭:“這個毛躍進本來就跟康哥和東哥有仇,又在南方蟄伏了這麼多年,既然現在回來,肯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而房鬼子只要在後面一躲,默默地用錢供著毛躍進就可以了,這樣一來,房鬼子這隻老狐狸,只要抓緊了毛躍進這個替死鬼,然後又有那麼厚的家底做後盾,不論怎麼玩,他都玩得起。”

二哥搖頭:“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可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既然毛躍進能在外地忍氣吞聲的忍了十年才回來,那麼張康肯定也會留有後手,雖然不知道康哥留了什麼底牌,但是以他們這種人的尿性,肯定不會只有明面上的那些籌碼,我今天找你過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你記住,就算以後咱們兩家合在一起了,遇見事的時候,你也別衝上去玩命,至少在康哥的底牌暴露之前,能應付就應付,甚至賣了張康的人也無所謂,你明白了嗎?”

我看著二哥:“這是東哥的意思嗎?”

“不!這是我自己的意思。”二哥頓了一下,有些無奈:“以東哥的脾氣秉性,看見康哥有難,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張康,但是不論結局究竟如何,這場風波終究會過去的,等風波散盡,咱們無論是自保,還是繼續跟房鬼子鬥,或者發展其他的行業,手裡都得有自己的力量,東哥幫康哥,因為康哥是他的大哥,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上,只能為我自己的大哥著想,你明白嗎。”

“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搞分裂的意思啊。”聽見二哥的話,我微微皺眉,雖然我跟康哥接觸的不多,但是聽見二哥說出那句“賣了張康的人也無所謂”之後,我總感覺有些彆扭。

“覺得我挺卑鄙,是嗎!”二哥聽見我的回答,露出了一個笑容:“小飛,有些事,我也不想這樣,唇亡齒寒的道理我也懂,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沒有選擇,而且必須這麼做,機會是握在有準備的人手裡的,如果咱們不提前做打算,真等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何況我的意思,也並不是說看見康哥倒下去,而見死不救,只是說在康哥的底牌出現之前,咱們不能去做炮灰。”

我笑了笑:“你說的這些事,東哥會同意嗎?”

“東哥一定不會同意的。”二哥露出了一個苦笑:“所以我才來找你談,現在的盛東公司,除了東哥之外,三葫蘆是個甩手掌櫃,所以這件事只要你我點頭,就能做主,小飛,我再跟你說的直白點,咱們跟房鬼子鬥,死的機率會很小,但是面對毛躍進這種亡命徒,真的就是在純純的用人命在打交道,而毛躍進這次回來,矛頭首先對準的就是張康,咱們沒必要給他們當炮灰,懂嗎!”

我忽然有些迷茫:“在康哥和東哥之間,咱們一定要做出選擇嗎?”

“如果康哥能鬥得過毛躍進,自然皆大歡喜,如果康哥輸了,那麼答案是肯定的,至少以咱們倆的能力,能護住東哥在這場風波中全身而退,已然是極限。”

“好,我知道了。”二哥這句話一出口,我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如果在這場爭鬥中,我們只能保住一個的人話,站在我的角度上,肯定會不遺餘力的保住東哥,畢竟我跟張康沒有感情。

看見我做出了決定,二哥搓了搓臉,露出了一個笑容:“走吧,我請你去洗個澡,咱們倆放鬆一下。”

“算了,這幾天坐火車,我也挺累的,想回去睡了。”

“也行,那我送你。”

“不用,我想自己走走。”婉言拒絕了二哥之後,我伸手推開了車門。

二哥聽完我說的話,點點頭:“明天中午,康哥在國際酒店訂了酒席,叫大家一起聚一聚,你準時點。”

“知道了。”我點點頭,推門下車,本想找楊濤他們喝點酒,但一看時間,都已經快要十二點了,於是只能作罷,伸手一掏兜,煙盒已經空了,再看看錢包裡的幾千塊錢現金,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放在上學那時候,我兜裡但凡有十塊錢,根本什麼都不需要考慮,早就拿著錢上網咖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混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錢有了,卻不知道該去哪。

我像個小流氓似的蹲在路邊上,琢磨了得有十多分鐘,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幹嘛,最後只能無奈的站起身,向旅店方向溜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