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彥騎著馬,帶著我一路狂奔,冷磊他們那夥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

一小時後,天邊已經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籲~”

巴彥一聲呼喝,將馬勒停,率先翻下了馬背,我向四周看了一眼,我們依然是在一片草原上,也不知道具體是哪,我們附近有一片高低不平的窪地,在其中一處背風的低窪處,還搭著一個很小的帳篷,巴彥下馬之後,直接牽著馬走到了帳篷邊上,然後扶著我進了帳篷,開始給我包紮腿上的傷口。

看見馬巴彥熟悉的包紮動作,我微微皺眉:“你是什麼人?”

“必俄麼其。”巴彥看著我,面色平靜的說了一句。

“什麼?”聽見巴彥開口說的是蒙語,我一下就愣住了:“你不是中國人?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蒙高勒渾,託薩其!”

“停!”聽著巴彥滿口的蒙語,我一臉茫然,隨後想了想:“這樣,你不用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能聽懂漢語,點點頭就行。”

“嗯!”巴彥聽完我的話,點了點頭。

“操!合著你能聽懂我的話,但我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巴彥,想了想繼續道:“剛才戴面具那個男人,是中國人?”

“嗯!”

“他是誰?”問完這個問題,還沒等巴彥回話,我自己就笑了:“算了,你說了我也聽不懂。”話音落,我看了看自己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對巴彥點了點頭:“謝謝!”

“哈嘛乖!”巴彥對我笑了笑,隨後從腰上解開一個水囊遞給了我,我接過來之後,一股很膳的羊奶味就傳了出來,聞著這種味道,我擺了下手:“蒙古奶茶我喝的不太習慣。”

巴彥聽完我的話,聳了下肩膀,跟一個語言完全無法共通的人在一起,我也有點鬱悶:“你剛才說你是幹什麼的?”

“必俄麼其!”巴彥聽見我的問題,笑了笑,隨後伸手沾著羊奶,在桌上畫了一個十字架。

“哦,你是神父!”我煥然大悟。

“他是醫生!”這時候,蒙古包的簾子被一把掀開,那個面具男和另外一個蒙古漢子,一起邁步走了進來。

看見這個面具男回來了,我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看著他:“你是誰?”

“我是誰?呵呵!”面具男聽完我的問題,笑了笑,一下就把面具給掀開了。

看見面具男的模樣,我頓時一愣:“紀思博?!怎麼他媽的會是你?!”

“呵呵,我還以為你已經猜到是我了呢。”紀思博看見我驚愕的表情,坐到邊上,把自己的水囊遞給了我:“喝吧,裡面是水。”

“怎麼會是你?”我根本沒有接紀思博的水囊,而是十分震驚的繼續問道:“你不是應該在龍城的時候,就被東哥交給大普了嗎?”

“呵呵。”紀思博舔了舔嘴唇,再次笑了笑,接著掏出煙遞給了我一支:“這件事,我挺難跟你解釋的,不過你們盛東跟牧興的協議,本來一品城你們是應該佔百分之五十一股份,這個事你知道吧。”

“你是說,東哥用那百分之一的股份,換了你的命?”聽完紀思博的話,我瞬間就想通了這裡面的事,雖然東哥讓出去的百分之一股份,聽起來不算很多,但是隨著這百分之一股份一起交出去的,還有一品城的絕對控制權,想到這些,我皺眉看著紀思博,心裡有些震驚:“從最開始,你就是東哥的人,對嗎?”

“你想多了,其實我跟甘楚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跟他的合作,是從他用股份把我換過來開始的。”

“我早就該想到你回來蒙古。”聽完紀思博的話,我微微點了下頭:“當初在龍城,二哥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鳳城給你兒子買過一套房子,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感覺事情不對勁了。”

紀思博點點頭:“說起給小軍買房子的事,我謝謝你了。”

“為什麼昨天晚上救你的人會是我,東哥他們呢?”

“他們撤了。”紀思博頓了一下:“在你押著冷磊往回走之前,他們就撤了,本來按照甘楚東的計劃,你們去偷襲冷磊那夥人的同時,我應該對房鬼子下手,但是等我到了烏蘭烏拉的時候,發現房鬼子住的是政府賓館,而且蒙古政府這邊,也給他配了幾個部隊的警衛,我們正在盯著房鬼子的時候,發現洛賓帶著人走了,我感覺事情不太對,就也跟著來了。”

聽完紀思博的話,我點了點頭:“你救了我一命。”

“當初我不是也想要過你的命嗎,扯平了。”紀思博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次來蒙古之前,我跟甘老大談過了,如果我能僥倖辦了房鬼子,那麼我以後願意去哪去哪,如果我點子不好,把命撂在了蒙古這個地界,他也會保障我兒子以後能衣食無憂,你們對我仁至義盡,我救你一次,也是應該的,雖然在合同之外,但就算贈的吧,呵呵。”

聽完紀思博的話,我往後靠了一點,慵懶的躺在了蒙古包裡面的床上,點上了一支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紀思博拿起撥弄煤炭用的長柄鉗子,夾起一塊炭火,遞過來給我點上了煙:“說唄!”

點燃了煙之後,我使勁嘬了兩口,看著紀思博:“當初在龍城的時候,那個無比神秘的大潘,真的是白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