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

‘嗡!’

隨著我的吩咐,趙淮陽開著車就向鎮裡的方向駛去,離開的時候,我又扭頭看了看廖凡凡他們藏身的那個爛尾樓,不知道為什麼,這把事辦完,總有一股不安的情緒,始終在我的心頭縈繞著。

……

自從我收拾完廖凡凡之後,差不多一個多月時間裡,日子都顯得很是風平浪靜,廖凡凡渺無音訊,像是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我們也都在忙著弄度假村的基礎建設,跟外界的人再無衝突。

史一剛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月之後,身體已無大礙,轉到了普通病房靜養,因為肺部受了貫穿傷,以及血氣胸的後遺症,他活動起來還不是很靈活,腰上也綁著矯正帶,不過恢復的挺不錯的,整個人除了氣色有一些虛弱,其他的都跟沒事人一樣,還真應了楊濤那句禍害活千年。

一段時間下來,場地的平整工作已經弄得差不多了,鋼筋、水泥、沙子這些建築的基本材料也都運到了工地,用厚厚的塑膠布苫蓋著。

這天下午,工地最大的帳篷內,大普帶著花熊、李巖等人,先後到場,我們公司這邊,除了醫院裡躺著的史一剛,其餘人全部到場。

下午三點,東哥站在工地前,看著天空緩緩飄落的雨點,心生無限感慨。

轉眼間,金秋驟至,我們一夥人來到龍城已經大半年了,當初因為牧草線的事,跟牛萬成刀鋒相向,牛萬成、丁賀、倪老虎、胖猴……這些曾經在龍城風光無限的混子,在短時間裡成為了人們的記憶,而經過一系列的打拼之後,我們在龍城逐漸平穩,面對曾經爭鬥過的張明山等人,大家也能互相打個招呼,不管是敵、是友。

“下雨啦!”站在帳篷口的東哥嘆了口氣,語氣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

“是啊!下雨了!”一邊的大普也所有所思的接了一句話,側頭看著東哥:“我特意找先生給算了一卦,說後天是開工的黃道吉日!你有啥想法沒?”

“行!那就後天吧!”東哥向上拉了拉衣領,想了一下:“今天晚上,找咱們在龍城的這些朋友聚聚,既然要幹,就幹出點樣子來,把動靜整的大一點!大家也都跟著熱鬧熱鬧!”

“行!一會我張羅個局!”大普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對了!開業的時候得弄個剪彩儀式,縣裡的電視臺也要來採訪,畢竟咱們在名義上,是鎮政府招商引資的專案,到時候都請誰,你想好了嗎?”

“嗯~”東哥沉吟了一下:“鎮司法所的萬所長,還有鎮裡的幾個領導,你明天去一趟龍城派出所,請一請當地的派出所長啥的,畢竟以後還要打交道!”

“這幾個,沒啥壓軸的人呀,他們在本地是有點身份,但是恐怕鎮不住場面!”大普想了想,補充了一下:“這幾個人分量不夠。”

東哥點點頭笑了:“開始的時候,我本想著透過我二叔的關係,叫來幾個市領導,後來又一想,叫市裡來人,總有點壓著鎮上領導的感覺,也怕他們多心……這樣吧,晚上我給二叔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請來一兩個縣裡的主要領導,在剪綵的時候露個面就行!”

大普咧嘴一笑:“別說,你想的還挺周到的,那就這麼辦吧。”

我們這邊正說著話呢,外面吵吵鬧鬧的就走過來了一群人,我還以為他們是工地的工人,也就沒理會,結果那幾個人徑直就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他們這幾個人,一身莊戶打扮,有兩個年齡挺大的老頭,還有三個婦女。

走到門口之後,一個婦女探頭看了看帳篷裡的眾人:“哎!你們這誰是老闆啊?”

“我是,怎麼了?”東哥笑著問道。

“沒咋地!就是你們工地這些大車,每天拉水泥、沙子啥的,把我們田邊的路都壓壞了!你得賠錢!”一個老頭叼著眼袋鍋子,氣勢洶洶說了一句。

大普聽完老頭的話,也跟著笑了:“我們的車隊也不從農田邊上過啊!怎麼還能壓了你們的地呢?”

“那我不管,你們走車就得給錢!”老頭在門口的欄杆上敲了敲菸袋,機器不講理的開口。

聽完老頭的話,我心裡莫名的就是一哆嗦,自從來到龍城之後,面對這種攔車要錢的人,我已經見過無數次了,按理說,像我們這種工程,遇見這種人也是無可厚非,之前的時候,我心裡還沒什麼感覺,可自打史一剛出了事以後,我真是開始煩這種人了。

“我給你個JB毛錢!”明傑當時就火了:“你個老B燈,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動你!”

“來來來!你打死我!”老頭說完話,就用頭往明傑的懷裡扎:“我正好一身病還沒地方治呢,我怕你啊?”

這些人是附近的村民,最近沒事就來,雖然藉口各不相同,但目的都是找茬過來要錢的,要的也不多,每次就是個三千兩千的,商量商量,千八百的也不嫌少,但架不住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人,帶著各種不同的理由來要錢,而且來的都是老弱婦孺,你打又打不得,不給錢還不行,只要你開口說了不給,他們立馬往門前的車軲轆底下鑽。

看見眼前亂糟糟的景象,我頭都快炸了,面對廖凡凡那種小混子,我們還能動刀,但是面對這些不講理的老百姓,我是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