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大,引得醫院眾人紛紛側目,而楊濤卻不以為然的繼續喊著:“你他媽如果再不起來,我現在就勾搭你媳婦去,信不信!”

“……”

病房內,史一剛仍舊紋絲不動,只傳出呼吸機沉重的聲音。

‘踏踏!’

聽著楊濤不斷地呼喊,我拖著無比疲憊的身體,亦步亦趨的向病房走去。

“小飛。”楊濤看見我走了,扭頭叫了我一聲,看見我回頭,他咧嘴一笑:“一剛的事不怪你,別自責!還有,身邊有一個你這種朋友,真的讓人感覺,心裡挺踏實的!”

……

我在醫院陪著史一剛,一直就沒有休息,眼睛閉上之後,一覺就睡了五個多小時,時至凌晨的時候,才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韓飛!”電話那端傳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嗯,你是誰?”我接通電話,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我叫段飛,是明傑的朋友,昨天他讓我幫忙打聽一下廖凡凡的情況,我這邊有點眉目了!明傑叫我直接打給你。”叫段飛的這個人直接了當的說道。

“找到了?”我撲稜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對。”段飛說完話,那邊也響起了手機按鍵的聲音:“我也是託人打聽的,我一個朋友是賣違禁藥品的,廖凡凡在他那買了點*…你把地址記一下!”

“*?廖凡凡有吸毒史?”

“應該沒有,因為我這個朋友也是第一次接觸他,據說他好像是受了點傷,但是又不敢去正規醫院,所以才想用*抗一下,他的地址你記一下啊,具體位置是……”

……

我結束通話了段飛的電話之後,從床上爬起來就往走廊裡跑,正在監護室門口啃麵包的楊濤看見我出來了,站了起來:“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語速很快的開口說道:“廖凡凡有信了!”

楊濤聽完我的話,隨手把麵包扔在了垃圾桶裡,看著我:“你怎麼想的?”

“我想今天晚上就整!”

“行!留著廖凡凡,早晚是個禍害!早點辦了他,能給小剛一個交代,咱們也安心!”楊濤點了點頭:“我去跟大普打個招呼,多借點人!”

“不用!”我擺手拒絕了楊濤:“廖凡凡和普通的小流氓不一樣,他既然敢動史一剛,肯定就已經不怕事情鬧大了,況且東哥也說了,這事讓咱們自己辦…咱們現在跟大普的關係大不如前,只是單純的生意夥伴,這種玩命的事,沒必要拽著他!讓毛毛留在醫院看著剛子,帶上趙淮陽、周桐,咱們自己做!”

“……”楊濤想了一下,沒出聲,點點頭離開了。

……

凌晨四點多鐘,我開著工地一臺拉廢料的沒手續麵包車,緩緩停在了龍城鎮外一條坑坑窪窪的公路邊上,我們的不遠處,是一座80年代的紅磚牆住宅樓,從坍塌的樓頂和一扇扇破碎的玻璃窗上可以看出,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這棟爛尾樓周圍的建築,都已經被拆除的差不多了,顯得很是空曠,殘垣斷壁中,只剩下這座紅磚樓還有附近零星的低矮樓房,都塗著大大的‘拆’字。

“是這嗎?”楊濤一邊問著,一邊從腳下拽出一個旅行包,檢查著裡面的東西。

“嗯,段飛說和廖凡凡身邊的那幾個人,都是跟他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廖凡凡惹了事之後,也怕被咱們抓住,所以也只能住在這種地方了!不過段飛也不知道,廖凡凡具體住在哪個樓道!”我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伸手接過了一把卡簧刀別在了後腰上。

楊濤看了一眼爛尾樓:“廖凡凡現在的精神狀態,肯定挺亢奮的,他身邊那幾個人,估計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會都留點神!”

“怕雞毛!他要真有那麼大本事,也不能躲在這個鬼地方!”趙淮陽無所謂的擺擺手,推開車門下了車。

周圍的環境一片漆黑,我也不敢開手電,幾個人躡手躡腳的,摸黑走了十多分鐘,才摸到了爛尾樓的正面,隨後幾個人四散著分開,動作很輕的尋找著廖凡凡的棲身處。

‘噼啪~’

我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不遠的一個破電錶箱旁邊,一根被黑膠帶纏過的老化電線,短暫的露出一陣火花,在漆黑的夜幕下,顯得異常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