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存建很滿意廖靜文的表現,覺得她還有救,把最重要的一句說出來了:“你撐不起食品廠那麼大的框架,你換個生意做,我給你投資。”

“什麼生意?”

“賺女人錢的生意。比如你手中的香水,身上的衣服和脖子裡帶的項鍊。”

“你讓我開百貨商店?”

廖靜文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站櫃檯為顧客服務的模樣。

範存建翻個白眼:“你連一個小破廠都管不好,還想管百貨商店?瘋了吧!趕緊噴兩下香水兒冷靜冷靜!”

廖靜文撇撇嘴:“你就別繞圈子了,直接說吧!”

“去新街口的商業街租個店面,就賣你們女人會買的東西。東西可以不多,但必須是精品,絕對不能雜。”

“一個店面,能賺幾個錢?”廖靜文看不上這點兒螞蟻肉。

範存建嗤笑一聲:“你知道自己那瓶香水多少錢嗎?”

廖靜文一直不覺得範存建送的是正經香水,聽到範存建這樣問,才重新把香水瓶掏出來。

香水瓶的瓶身上印著英文商標和香水的名字,廖靜文拼了一下,發現這款香水真的叫冷水。

“你舅舅兩個月的工資。”範存建說出了答案。

廖靜文怔了怔,這瓶香水的容量也就喝水時一個“咕咚”的量,氣味兒又那麼難聞,價格怎麼那麼貴?

範存建攤手:“對有錢人來說,不講道理的定價,才符合他們的身價。”

廖靜文現在揹著近十萬的負債,已經沒法把自己代入成有錢人了,一時還沒法消化範存建給她灌輸的理念。

廖靜文回家以後,想找張燕聊一聊,又發現張燕沒在家,問了保姆才知道是去打牌了。

廖靜文還以為張燕會再消沉幾天,沒想到這還沒四天,就能去打牌了。

張燕打牌,很多時候都打到後半夜,廖靜文懶得等她,決定第二天再和她商量。

張燕的牌局清晨六點才散場,張燕打著哈欠回家的時候,廖靜文剛剛起床。

等張燕睡醒又不知道是幾點,廖靜文抓緊機會把範存建的提議說了。

張燕打著哈欠問:“他要投多少錢?”

“他只負責前三個月的供貨,我在這三個月之內賺的錢,就是我的本金和他的投資。”

“要是虧了錢,需要賠他嗎?”

“媽!”

廖靜文不高興了,她的新生意還沒開場呢,就咒她要倒閉是什麼意思!

張燕不怕這些忌諱:“我還不是怕你再寫借條!”

廖靜文咬咬嘴唇:“賺了錢是我的本金,虧損範存建自己承擔。”

“那行啊,比你折騰什麼食品廠強多了。你有什麼好顧慮的。怕賣不掉啊?

你忘記我那個手工鑰匙扣多少錢買的了?有錢人買東西,喜歡就行,不看價格。”

廖靜文心裡酸了酸。

以前,廖世清的錢,她和親媽隨便花,一個三位數的鑰匙扣,張燕買的時候都不眨眼的。

今年家裡一直開源節流,天天為錢發愁,她都忘記自己以前買東西也是不看標價,揮金如土了。

廖靜文總算悟出範存建的店鋪定位是什麼了,對門面生意的興趣頓時提高了不少。

張燕上樓睡覺前,忽然問:“廠子不辦了,你欠的那些錢,李山能幫你承擔多少?”

承擔多少?

張燕的話給了廖靜文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