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這些天一直在避免去想那個人,她怕自己的情緒會失控。

程慧冷不丁的提起廖靜文的“爸爸”,張燕愣了一下,才想到廖世清的身上。

張燕的臉頓時板了起來,她不想想起那個人,更不想從別人口中知道他。

這是我看不見他,他就不存在的鴕鳥心態,也是張燕逃避事實的一種應對辦法。

廖靜文的反應和張燕不同。

廖靜文在國家總檯大樓的路口見過廖世清,看見他西裝革履的坐在一輛黑sè的小轎車裡。

廖靜文還知道,廖世清被拍賣抵押的資產有不少結餘,那些錢,全被廖世清的委託人領走了!

“範嬸,您說我爸很有錢?多有錢?”

廖靜文滿眼盤算的問道。她想的是,把廖世清的錢,變成自己運轉食品廠的資金。

“什麼?你不知道嗎?”程慧看起來無比的驚訝。

廖靜文訕笑著說:“我爸回國之後太忙了,我還沒、還沒見過他。”

程慧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一定是因為保密協議的原因。那個……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也不多言了。”

廖靜文越聽越迷糊,怎麼還有保密協議?

程慧講話說一分留九分,把廖靜文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張燕表面上寒著一張臉,見程慧真的不往下說了,眼裡也有了幾分著急。

廖靜文更是抓心撓肝:“他是我爸,範嬸您都知道的事兒,我肯定也能知道啊!”

“理是這個理,但是我知道這事兒,是小建說的,他在國外見過你爸,所以才知道這事兒。我就怕萬一我說出來,給你爸惹麻煩。”

“那是我親爸,能有什麼麻煩呀。”

廖靜文又朝程慧那邊兒移了移,和程慧靠在了一起,達到了親密無間的程度。

程慧今天來,就是要把張燕心上的傷口揭開,把裡面的膿擠出來的。

不管張燕和廖靜文想不想聽,有沒有人接話茬兒,程慧都要接著往下說。

更何況,現在廖靜文撒著嬌求她說呢。

“這些話我說出來,你們聽了心裡有個數就行,可別往外頭說,免得給你爸惹麻煩。”

“您放心吧,那可是我親爸。”

程慧笑笑,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你爸被派去國外戴罪立功,不僅立了大功,還掙下了好大一份兒家業呢,回國的時候,光是捐給國家的文物,就有三位數!”

“捐文物?”廖靜文奇怪的問,“我爸在國外是幹什麼的?”

程慧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那是公家的事兒,別多問。

小建說,你爸在國外吃了不少苦,人也很拼命,腿都斷了,還經常拄著柺杖四處奔波。”

“什麼?!”張燕終於忍不住的接話了,她瞪著眼問,“廖世清腿斷了?哪條腿?怎麼斷的啊!”

“怎麼斷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斷的是左腿,膝蓋以下都沒了。”

“沒、沒、沒了?”張燕驚恐到結巴,“好端端的,腿、腿、腿怎麼沒了啊。”

廖靜文也嚇了一跳。

張志平見過廖世清,回來沒聽他說廖世清腿斷了的事情。

廖靜文把這個疑惑講出來,程慧搖著頭說:“那我就不知道了,國外的醫療條件比國內好,興許是他回國前裝了個義肢?”

張燕不想聽到這樣不確定的回答,她拿起電話機,就要往張志平的單位撥電話,要找張志平問個清楚。

廖靜文急忙拽住電話線:“媽,舅舅不贊同咱們和我爸聯絡,您問他,會不會惹他不高興啊?”

張燕怔了怔,想到了張志平那天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