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沒錢逛街之後,開始用打麻將消遣時光。

大院兒裡的阿姨嬸子們玩得不大,張燕的零花錢剛好夠消遣。

廖靜文先前提醒過她別總在牌桌上,張燕立馬要求去食品廠上班。

從那兒之後,廖靜文就不過問張燕打麻將的事兒了。

廖靜文保持優雅的吃過早飯,提上小挎包出門。

保姆見廖靜文沒戴帽子,趕緊提醒她。

廖靜文笑笑:“我今天不騎腳踏車。”

她畫了美美的妝容,捲了鬆散的大卷,風一吹就亂了,豈不是廢了白功夫。

廖靜文走出大院兒,攔一輛面的,報了張敏招待所的位置。

清水路的招待所很破,廖靜文來到門前,就不想進去了。

廖靜文對一大早就嗑瓜子消磨時間的前臺說:“你好,我找張敏,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喊一下?”

“怎麼又是找她的。”

前臺沒好氣的瞥一眼廖靜文,把手裡的瓜子殼丟到地上,抬著眼皮子問:“你叫什麼名字?”

“廖靜文。”

前臺得了名字,就沒懶怠了,“噠噠噠”的上樓了。

廖靜文不習慣招待所裡腐朽的氣味兒,踩著瓜子皮來到招待所的門外頭。

五分鐘後,張敏出來了。

她頭上帶著鴨舌帽,手上提著一個行李袋,行李袋裡鼓鼓的,塞的是她還沒來得及洗的髒衣服。

張敏手裡只有夏江給的100塊錢,換洗衣服不敢買太好的,此時和廖靜文站在一起,對比立即出來了。

精心打扮的廖靜文漂亮的像是在發光,張敏穿的樸素,只比剛進城的土妞好那麼一點兒。

“張敏,這麼久不見,你怎麼越混越倒著了?頭不敢抬臉不敢露的,怎麼的?嫌丟人呀?”

廖靜文聲音裡帶著戲謔和滿滿的優越感。

廖靜文和張敏算不得朋友,彼此之間還坑過對方。

廖靜文知道張敏混到需要被人收留的地步,特意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來見她,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優越感。

張敏心裡恨得不得了,卻硬是憋出了一眼眶的淚。

她慢慢抬起頭,把那張毀了容的臉呈給廖靜文看。

廖靜文愣了愣,接著趕緊後退一步,像是被張敏醜到了似得,別開了視線。

“你這是怎麼搞的?”

“你不知道啊?”張敏楚楚可憐的反問,只是一句話的功夫,眼淚就下來了,“我在香港得罪了人,被人毀容了啊。”

廖靜文聞言不得不扭回頭。

她得問清楚張敏得罪了誰,評估一下收留張敏會不會得罪那個人。

張敏也沒想到,林青什麼都沒有告訴廖靜文。

讓張敏自己說事情的緣由,張敏自然是挑挑揀揀的說。

廖靜文知道張敏不老實,半信半疑的聽著。

張敏潤色過得版本,都沒法讓廖靜文同情張敏,更別提事情的本來經過了。

廖靜文覺得顧大少太過心慈手軟,能搞死張敏的時候手軟,以後不定被她怎麼報復呢。

廖靜文重新審視一遍能搞事兒的張敏,儘管她現在破了相,但只看左半邊臉,照樣能看出她入了骨子的媚態。

這是廖靜文一直想學的勾人本領。

廖靜文定了定心神,說:“我們廠里正好要找形象代言人,你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