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O2釋放的能量給人的感覺表現為熱量,夏小玲的臉火辣辣的疼,疼痛的程度和她心痛的程度不相上下。

夏小玲已經分不清楚是心最疼,還是傷口最疼,她的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小王護士嘆著氣的搖頭,又慶幸夏小玲現在平躺著,眼淚往兩邊掉,沒有影響到傷口。

小王護士清洗過創口後,總算替夏小玲鬆了一口氣。

“傷口不深,應該沒太大的問題,你等下,我去喊馮醫生。”

面板科的馮醫生診察過傷口之後,肯定了小王護士的話,他對夏小玲說:“我給你開一些促進傷口癒合的藥,你回去之後按時抹,再搭配著消炎藥吃一吃,一個星期應該能長合。”

“那會留疤嗎?”夏小芹趕緊問。

“這要看她是不是疤痕體質,先讓傷口長好,其他的之後再說。”

馮醫生不做任何保證的話,讓夏小玲的心如墜冰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直到自己一腳踏空,差點兒跌倒在地上,夏小玲才回過神。

夏小芹扶著失魂落魄的夏小玲,覺得自己現在不論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於事無補。

“小玲姐,你不能因為害怕嫁不出去就嫁給夏為業,他是個人渣,你不能這樣葬送自己的一輩子!你是為了保護我家豆腐才受傷的,我會為你負責,你要是不想嫁人,我就養你一輩子!”

夏小玲望著近在眼前的夏小芹,細細地打量她的臉龐。

夏小芹的五官很精緻,圓圓地杏眼,小小的鼻子和粉嫩的櫻桃小口。

夏老二沒去世前,夏小芹被保護的非常好,從來沒有幹過一點兒重活,更沒有下過地。

所以她的面板很白嫩,白裡透紅的臉龐不輸那些吃商品糧的城裡人。

夏小玲問自己,她和夏小芹的差距只是長相嗎?

好像不是。

夏小芹有一顆努力向上不服輸的心。

爸爸去世了,她就撐起家業,當起頂樑柱。

大伯家鬧事,她家一屋子老弱病殘,但她不怕,敢直接拎刀,氣勢上永不輸陣。

哥哥的腿要去京城做手術,她不怕遠不怕欠下鉅額的債,拎著包袱就和哥哥上路了。

夏小芹有害怕過嗎?

有退縮過嗎?

如果她遇到了同樣的狀況,她會怎麼做?

夏小玲問:“小芹,如果毀容的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夏小芹假設自己重生在夏小玲身上,絲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會拎著刀去夏為業家,讓他賠錢,不然就報警。然後帶著他賠的錢離開那個重男輕女的爛家,走的遠遠地!”

夏小玲震驚的問:“離開家你要去哪裡?”

“天地那麼大,可以任我飛!我可以去周市、去商都,或者去更遠的京城。樹挪死,人挪活,我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

“如果我在外面活不下去,那麼,就算我不走,在那個重男輕女的爛家裡,一樣會被啃得連骨頭也不剩下!”

夏小玲的心神受到了觸動!

夏小玲被家庭禁錮了太久,已經失去了獨立思考的能力,被夏有金和苗翠調教的只剩下奴性。

夏小玲對嫁人沒有期待,因為她覺得,嫁人不過是從這個火坑裡跳到另外一個火坑,她從來沒想過,擺脫家庭,擺脫命運的枷鎖!

“小芹,我……想……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