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嚇了一跳,應下趕緊去取來了碘伏,拉著沈清悠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開始用碘伏清理,在看到嵌進掌心的碎玻璃時,手指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她深吸了口氣,剛想用鑷子將碎玻璃取出來的時候,家庭醫生就出現了,她也就鬆了口氣,將沈清悠手上的情況大概給家庭醫生說了一下,家庭醫生看過傷口後臉色有點兒難看,到底是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將碎玻璃取出來,一番清洗包紮。

沈清悠全程緊緊地咬著牙關,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喚一聲,待得家庭醫生鬆手,她已經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林媛過去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剛才我已經跟醫生說了,他那裡有除疤的東西,不會讓你落疤的。”

“謝謝。”沈清悠真誠的說道。

林媛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坐在一旁一直不曾開口的老爺子,視線落在沈清悠身上,“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和臻森有關係嗎?”

沈清悠連忙搖頭,“我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摔倒了而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林媛不信,不過也沒有多問,而是讓保姆去端了一杯銀耳蓮子羹過來,“這是我最近在吃的東西,你嚐嚐怎麼樣,我看著你好像比上一次瘦了,這段時間受累了吧。”

沈清悠謝過後低頭看著手,一直不曾開口的老爺子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事情我都大概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是臻森不好,你也別放在心上。”

忽然聽到老爺子這麼說,沈清悠還有些恍惚,覺得自己聽見了什麼特別搞笑的事情,不過她卻笑不出來,抬頭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和陸臻森長得一點兒也不像,老爺子太過於威嚴,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威嚴,一對比,陸臻森就會好相處很多。

老爺子看了林媛一眼,林媛瞭然,拉著沈清悠上了樓,推開一個房門,撲面而來的木質香味讓沈清悠有些恍惚,這種香味是陸臻森最喜歡的。

“這裡是臻森以前的房間,他雖然搬出去這麼多年了,這個房間我們卻一直給他留著。”林媛笑著說道。

沈清悠打量著這個房間,發現這個房間和眾多男生的房間一模一樣,喜歡的籃球明星的海報貼在牆上,得的那些獎狀也裱起來掛在了牆上,還有書桌上的那些漫畫,都可以看出陸臻森以前也是陽光大男孩。

可是如今陸臻森卻不一樣了,冰冷到一絲不苟的生活讓人覺得他難以靠近,不過沈清悠知道,這些都是陸臻森的鎧甲,只有真正去了解他,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其實臻森不待見我,你應該可以看出來吧?”林媛靠在門框上,看著書桌上的全家福,那是屬於陸臻森的全家福,自然是沒有她。

沈清悠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相框中是一家三口的笑顏,那個時候陸臻森看上去也才十四五歲,笑得爽朗,眉眼彎彎很是好看。

“那是臻森的媽媽,她媽媽去世之後,臻森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陰冷了下來。”林媛說著苦笑了一聲,眼角的細紋讓她看上去有些頹然。

沈清悠咬了咬嘴唇,“她的母親如今在哪裡?”

“死了。”林媛說著聳了聳肩,“在我嫁進來之前就死了,臻森覺得是我害死了他的媽媽。”

“我是臻森的家教,那個時候也才二十歲,來到這裡幫他輔導,我看著囿潘和她的媽媽因為一點兒小事大吵大鬧,她們最後離婚了,沒有告訴臻森……我和囿潘好上的時候,囿潘才告訴臻森,那個時候臻森的媽媽剛去世一年不到,所以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沈清悠聞言搖了搖頭,看著窗外有些心疼的說道:“不是的,他不是覺得因為你。”

林媛不解地看向沈清悠,沒太明白沈清悠這是什麼意思,沈清悠悶悶的說道:“我想,他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他成績好,不需要家教你就不會出現,你不出現陸總和他母親就不會成為那樣,其實他不是不能面對你,而是不能面對自己。”

“他對你的惡言相向,不過是在救贖自己,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自己的罪惡。”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臻森。”林媛將散落下來的頭髮別在而後,深吸了口氣直奔主題,說道:“想必你也知道臻森和囿潘關係不太好,他這麼多年了一直和囿潘較勁兒,因為他媽媽也因為謝雅,我和囿潘希望你可以幫幫忙,讓臻森放下芥蒂回到陸氏集團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幫你們。”沈清悠如實說道。

“這個我們已經早就有所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