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森帶著肖城和宋家銘離開了學校之後,直接就去了宋家銘家裡,宋家銘在坐上車的時候就明白了陸臻森這是打算做什麼。

一路上三人皆是沉默,進屋坐下之後,宋家銘才小心翼翼的詢問:“臻森,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聞言陸臻森抬頭看向宋家銘,“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想,就可以完全斷了沈清悠和周子棋的聯絡,你別忘了,你和沈清悠的關係,如果那個孩子存在著,對你而言就是恥辱。”

“如今有人幫你除掉這個孩子,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周子棋都不願意救他的兒子,你憑什麼啊?”宋家銘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

陸臻森臉色難看至極,肖城聽得汗如雨下,在宋家銘說出更加難聽的話來之前,趕緊撲過去捂住了宋家銘的嘴,“你可行了啊,少說兩句。”

宋家銘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來了,訕訕的閉了嘴,端坐在旁邊愣愣的看著陸臻森。

陸臻森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取出沈清悠的手機將剛才那個人發來的小影片又看了一遍,回了一條訊息,然後才將手機遞給肖城,“你讓你的人立刻調查這件事,警方那邊肯定會介入,我們儘量趕在之前找到這個人。”

肖城頃刻間明白了陸臻森想要做什麼,他嘴唇翕動,也想像宋家銘那樣問問陸臻森是否值得,可他還沒開口問,就想明白了。

很多時候,值不值得並不是任何人的選擇標準,或許在陸臻森心裡,對沈小寶是不值得,可對沈清悠肯定是值得的。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陸臻森雖然看上去涼薄,實際上是個情種,愛上了很難忘掉。

肖城嘆了口氣,去查對方的位置,一時之間屋裡只剩下了陸臻森和宋家銘,宋家銘抬頭偷偷的瞥了陸臻森幾次,他欲言又止,到底是沒能再說出什麼話來。

大概一個小時後,肖城匆匆的回來,將手機遞給了陸臻森,陸臻森結果手機看了看,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呵,我原本以為他還能再熬一熬,沒想到這麼幾個小時過去,就提出要求來了。”陸臻森冷嗤道。

肖城抬眸看了看陸臻森,思量片刻說道:“會不會有詐?”

“能有什麼詐?就算是有詐,我也會讓他為自己所做付出代價。”陸臻森眸光陰冷,陰測測的說道。

“……既是如此,你有什麼打算?直接去他發來的這個地址嗎?”肖城詢問道。

陸臻森思忖片刻,彎了彎嘴角,“是,我直接去,你到時候帶著人藏在暗處,我如果有任何危險……你不用管我,我能保護好自己,你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好好的保護那幾個孩子。”

肖城和宋家銘面面相覷,宋家銘眉頭緊鎖,想了半晌對陸臻森說道:“其實作為警察,我們不希望有人這樣做,我們會全力保證人質的安全。”

“我深知這一點,可是我能不到你們了,而且你們去,他肯定會傷害孩子們,你們又如何能夠保護得了他們?”陸臻森質問道。

宋家銘啞然,怔怔的看著陸臻森,而陸臻森心意已決,已經打定了注意要去救沈小寶,肖城和宋家銘再勸不住,只能嘆了口氣讓陸臻森保護好自己。

陸臻森出門的時候天空中飄起了牛毛細雨,他一路朝著城郊廢棄工廠那邊駛去,到達的時候,雨勢漸大,他坐在車裡眯著眼睛看著外面。

這裡以前是海市的工業重地,後來海市有心管理,好些工廠倒閉,這裡因為曾經工業化太過於眼嚴重,滿天都是浮沉著不去的顆粒,被雨水一衝刷,地上的泥土越發泥濘。

陸臻森深吸了口氣開啟了車門,撐開黑色雨傘一腳踩進了黑色水灘當中,濺起來的泥水弄髒了他的西裝褲,留下擦不掉的印子。

雨滴砸在雨傘上,嘩嘩作響,陸臻森眯著眼睛朝著灰濛濛的工廠區走去,就在靠近一棟危房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小孩的哭聲,他步子一停,思量片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朝著樓上走去。

哭聲越來越近,還伴隨著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小孩的哭聲不減反增,打罵聲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