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對她用了真話蠱,想來就是不肯相信先前的說辭。不如滿足她們。

房間裡傳來低不可聞的一聲冷哼。

能讓她心生警覺的人,只有若華道君了。焚天的眼神越過樑秋怡瞬間氣得快變形的臉。院牆邊上那株藍色的繡球花也不知道長了多少年,花開滿樹。一朵兩朵……焚天慢悠悠地數著,數到了上百之數。

若不是修士定力好,她的眼睛要保持這種空洞如墜夢鄉的狀態早就酸了。

氣呼呼地圍著她走了兩圈,梁秋怡停在她面前,抬手就想甩一巴掌。手舉得老高,又怕打醒了她,生生忍住了:“為什麼要說是於劍聲救了你?”

焚天刻板機械地回道:“因為我生得美。有桑道君擔心仰慕他的女修把我揍成豬頭。所以於真人就出主意說是他救的我。”

話一出口,她心裡陣陣痛快。

“他擔心你?!”梁秋怡尖叫起來。

焚天差點被她的尖叫聲驚得捂耳朵。心想話還得悠著說,不能過火了。“有桑道君只是順手救了我。不想和我有過多牽涉,又不想讓我因為他受人欺負。”

原來是這樣。梁秋怡氣消了一半,望著焚天清美的面容不滿地嘀咕道:“我猜師兄也不可能喜歡一個煉氣期的小丫頭。”

房間裡響起一聲輕咳。梁秋怡心頭微凜,板著臉問道:“你和弈之羽在落霞山是否遇到了一條七階黃金異蟒?”

弈之羽抗下了所有的事,焚天肯定不能說漏嘴:“我沒看見。我和弈之羽進山就分開,各自採茶去了。”

“後來在葫蘆鎮是不是你放的整人蠱救走了他?”

“不是。”

沒問出什麼特別的東西,梁秋怡蹙了下眉,朝房間的方向看了過去。

真話蠱的時間極短,只有幾十息。梁秋怡見屋子沒有傳出提示,想知道秦有桑心意的心如此迫切,讓她忐忑不安地問道,“聽說蕭牡嫣在鳳凰臺有意向有桑道君重提親事?他怎麼回答的?”

焚天一臉茫然,吊足了梁秋怡的胃口才開口道:“牡丹仙子向有桑道君提親。出了鳳凰臺,有桑道君說了句:‘最討厭這種覺得男人非他不娶的女人’。”

學秦有桑的語氣學得維妙維肖。

梁秋怡噗嗤笑出聲來,鄙夷地說道:“師兄赴了你的約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蕭牡嫣,你兩次提親都被拒絕。來青山宗參加宗門大會不嫌丟人?你當時為什麼也在鳳凰臺?”

答完那個問題後,焚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如夢方醒般扶著額角裝迷糊:“頭好暈啊。剛才您問什麼?”

“我問你怎麼也在鳳凰臺?”梁秋怡知道真話蠱的效用過去,遺憾之餘又問了一次。

“我採完茶想著還從未去過秦王城就去玩,正逢十五,聽說有雙月奇景想去看。結果鳳凰臺被牡丹仙子包下了。本想離開,翠微派的師姐卻好心拉我進去躲在旁邊觀賞。無意中看到有桑道君前來赴約。”

“蠢貨!”梁秋怡罵道,“翠微派有那麼好心?是巴不得讓你瞧見,回了青山宗大肆宣揚一番。以為這樣就能讓人誤解師兄與蕭牡嫣有意了?做夢!”

焚天低著頭,乖巧聽訓斥的模樣。

一番問答下來,梁秋怡對焚天倒沒了火氣。整人蠱不是她放的,不過是受了秦有桑的連累被若華道君厭惡罷了。